等他們到了林家舉辦晚宴的酒店的時候,酒店的停車場已經停了許多的豪車了,但是縱使如此,亓白沉的車依舊是其中最豪華的車。
曲向晚身上披著毯子,皮膚還是忍不住的冒著雞皮疙瘩。
不是冷的,純粹就是被身邊這個男人嚇得。
下車的時候,亓白沉走到旁邊接電話,她也恰好接到了雷景深的電話。
“你現在在哪裏呢?”
她抿了抿唇,神色中帶著幾分說不出的羞惱,“我……我現在剛準備進宴會大廳。”
“宴會?”男人的聲音停頓了一下,然後帶著幾分不確定:“林氏的晚宴?”
“嗯。”
男人那邊很快傳來悉悉索索的翻找的聲音,聲音有些低沉:“你是周默寧的女伴?”
“不是,我是亓家主的女伴。”
曲向晚有些忐忑的說出這個真相,尤其是聽見男人那一瞬間變得深沉的呼吸,她忍不住的縮了縮脖子,就好像雷景深此刻站在她的麵前一般,那漆黑冷漠的視線正在看著她。
男人瞬間掛斷了電話。
大約是真的生氣了,曲向晚心中忐忑不安,將手機塞回手包裏,回過頭卻看見亓白沉已經掛了電話,站在旁邊等她接了電話。
他看見她掛了電話,這才走過來,他的眼角帶著笑意,神色莫名溫柔:“男朋友的電話?”
“嗯?”曲向晚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慌亂點頭:“嗯。”
“是柯家剛剛認回來的那個孫子?聽說你和他是初戀?”
“嗯,是我的初戀,隻可惜,我們的相遇和結束都不是很美。”
“我看你接電話的時候,眉眼間還是帶著愛意,你還愛著他。”亓白沉一邊說一邊帶著她往大廳裏麵走去。
曲向晚垂下眼瞼,有些驚訝與亓白沉眼睛的銳利。
她側過頭去,看向路邊的四季青:“沒有。”
“口是心非的小姑娘。”
曲向晚沉默不語,不對這句評語有任何的反應。
“小晚,愛情這種東西,是人生的苦酒,當你戀愛的時候,你飽受相思之苦,當你失戀的時候,你又保守離別之苦,所以,愛情是苦澀的。”
曲向晚回過頭來看他,澄澈的眼裏帶著天真:“亓先生難道沒有愛過人麼?”
“愛人?或許有過吧,不過時間過去太久了,已經忘了。”
曲向晚蹙眉:“我以為愛情都是永垂不朽的。”
就像她,分別三年,卻從無一日能夠忘記。
“沒有什麼東西是永垂不朽的。”
亓白沉說這句話的時候,神色淡漠,似乎有著無盡的思緒。
曲向晚看不懂他的表情,也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緒,她隻知道,這一刻,這個男人的身邊湧現出無邊的孤寂,就好像一個人獨行了太久,從未找到同行者。
心底莫名的抽痛了一下。
她的眼睛瞬間濕潤了。
這種情緒來的莫名其妙,曲向晚一時間竟然呆立在原地。
“站著幹什麼呢?快進去吧,放心吧,我不會碰你的,我這身子也不該去糟蹋你這樣的小姑娘,說到底,我的年紀,也是能做你爸爸的人了。”
亓白沉說著這樣的話,言語間帶著無邊的落寞。
為這孱弱的一生,為這病弱的身子。
“我隻是想看見你身上的那股子鮮活氣兒,看著就讓我有種活著的感覺。”
曲向晚一邊走著,一邊聽著亓白沉的自言自語。
可每句話都說的曲向晚心弦震動。
若不是知道東風計劃保密措施做的好,她都懷疑是不是亓白沉的反套路了。
她吹下眼瞼。
該死的,她居然對自己的仇人產生了心軟的情緒。
很快的,亓白沉帶著她進了大廳。
他們進入大廳的一刹那,周圍傳來了此起彼伏的交談聲,很顯然,亓家主每次出現,身邊隻有保鏢和助理,如今突然一個精致漂亮的大美人出現在身邊,這如何不讓這群家夥感覺到驚訝。
曲向晚腳步顫了顫,有些好奇亓白沉的保鏢呢?
誰知道剛想著,四麵八方便走來幾個黑衣人,將他們團團的包裹在中間,與周圍的賓客之間形成了兩個世界。
曲向晚懵了一下。
隨即又有些黑線,這樣來參加所謂的宴會真的有用麼?
和沒有參加有什麼區別。
亓白沉早已習慣這樣的陣仗,伸手輕輕的攬住曲向晚纖細的要,目光安撫的對她笑了笑:“我們直接進去吧。”
“嗯。”
曲向晚點點頭,跟著亓白沉往最裏麵的VIP坐席走去。
而角落裏,林俊峰和段三爺兩個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裏看見了震驚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