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睛,水晶吊燈的明晃晃的光亮像是利劍一般,刺的人眼隻想流淚。
KTV包廂的燈光這麼晃眼的嗎?曲向晚有些迷蒙地抬手按了按太陽穴。
意識稍稍回籠了一點,她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她現在正躺在一張鬆軟的大床上,哪裏是什麼KTV包廂啊!
不遠處的浴室裏的水聲,似乎正在提醒著曲向晚,她即將要經曆些什麼。
她掙紮著坐了起來,腳剛著地便是一軟,整個人渾身無力,竟然是走路也走不動。
醉酒不可能達到這麼嚴重的程度,曲向晚這才意識到,她可能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被人下藥了!
她向四周看了一圈,自己的手機似乎並不在,這下連求救的機會都沒有了。
浴室的水聲每停一次,曲向晚感覺自己的心就跟著停了一拍。
她想著,今天就算是用爬的方式,她也要離開這間屋子!
可就在她準備行動的時候,門外忽然傳來了敲門聲。
曲向晚嚇得趕緊用最後的力氣爬回原位,裝作自己還沒有醒過的樣子。
門被從外麵推開,一個男人對著浴室的門彙報了起來。
“老板,我們已經打草驚蛇了,現在京市有兩股勢力都在找那個女人,恐怕快要發現了!”
浴室的水聲戛然而止,緊接著,是浴室的門被打開的聲音。
“是亓白沉的人?”
“都不是,一個是道上柯家的,另一個是周家的。”
一聽就都是大有來頭的勢力。
“這女人看著保守,沒想到這麼騷呢?勾引這麼多男人,也不怕翻車?”男人淫蕩的笑聲在房間沒響起。
曲向晚難堪地咬住了唇角,卻隻能裝作什麼都沒有聽見的樣子。
“現在藏人也來不及了,幹脆直接做了她,你別看亓白沉現在沉得住氣,等他見到這女人的屍體,怕是哭都來不及了!”
聽到這樣的話,曲向晚的身體如墜冰窟。
所以,她這是因為亓白沉被抓了?可是,她跟亓白沉有個毛線關係啊!那群人該不會抓錯人了吧?
男人當真舉著水果刀,就朝著曲向晚的方向走過來。
這下,曲向晚是再也裝不下去了。她猛然睜開了眼睛,嚇的那男人下意識地向後退了一步。
“臭娘們兒!敢嚇老子!”男人說話間,對著曲向晚完全就是舉刀相向。
“你們是不是抓錯人了?!”
“不可能,就是你,亓白沉的女人!”
曲向晚這下就更認為她是無辜被卷進來的了。
“我不是他的女人!我跟他明明都不熟啊!”
“別騙人了!”
“我真的不是,否則他怎麼會到現在都不派人來救我?”
男人的動作果真一頓,別的人都派人來了,就隻有亓白沉那邊沒有動靜。
可是,唯一跟亓白沉有瓜葛的女人,就是麵前這個了啊!
亓白沉都把人帶回家了,還說沒關係?騙鬼呢吧!
“別他媽的跟老子說謊,你不是就沒人是了!你就是想拖延時間是吧!”男人麵色猙獰地看著曲向晚,仿佛用盡了一生的恨意。
“你今天逃不掉的,亓白沉那個人渣犯下的罪,就都由你來替他還吧!”
曲向晚又心急又絕望,刀麵在燈光的倒映下,甚至有些晃眼。
她想著,這一切都結束了,爸爸離開的真相、雷景深之間的愛與痛……通通都結束了。
套間的門被大力地推開,一群人湧了進來。
男人見這樣的架勢,忍不住晃了神。
他還沒來得及動手,很顯然,他已經再也沒有機會了。
曲向晚後知後覺地看向大步走進來的雷景深,眼淚就這樣不受控製地順著臉頰滑落了下來。
“你們都別過來!誰要是靠近我一步,我就捅死她!”
這個男人很顯然已經被逼的狗急跳牆了,他控製住曲向晚,將刀抵在曲向晚的脖頸處,隻要稍稍一不注意,曲向晚就不一定能見到明天的太陽了。
雷景深比在場的任何人都要緊張,甚至是曲向晚本人都比不過。
他銳利的眼神緊盯著那把刀,麵上的表情盡量不那麼嚇人。
“你控製她根本就沒有價值,用我代替她當人質才更有意義。”
曲向晚不可思議地看向雷景深,這個男人是瘋了嗎?他怎麼能這樣讓自己以身涉險!
“我不換!”
比起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雷景深這種分分鍾可以撂倒別人的漢子才叫他害怕。
“都給老子讓開,不讓我出去,今天是肯定要見血的!”
雷景深隻好指揮著人後退,曲向晚明明離他那麼近,他卻不能貿然上前去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