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成溪挑眉,“第一,我沒有擺臉色,我的表情天生就這樣。第二,就算是我真的擺臉色也不是不可以,畢竟我是她上司。”
這要是一般人,肯定反駁不了賀成溪的歪理,可偏偏錢叔就不是一般人。
“你可出息了啊!小心我把你小時候的事情給抖落出來,讓她們背地裏嘲笑你!”
“錢叔!”
錢叔得意一笑,知道自己拿捏住了賀成溪的軟肋,馬上就轉頭對曲向晚說:“我跟你說啊,小賀上小學二年級的時候啊……”
他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賀成溪一把捂住了嘴,“我不擺臉色了行了吧!”
“你是她上司,你擺臉色也正常啊!”
“我不擺了,真的!”
錢叔笑了,“臭小子,再怎麼大在我麵前還不是小孩子!”
賀成溪撇了撇嘴,沒有反駁。
曲向晚頭一次見到這樣的賀成溪,心中覺得詫異的同時,又不由得對這樣的他感到欣慰……
“您跟賀老師一直都認識嗎?”
錢叔朝著賀成溪努嘴,“這臭小子是我兒子。”
驚!曲向晚的腦海裏隻浮現出這樣一個字。
那怎麼不是一個姓呢?曲向晚很想問出來,想了想又覺得很失禮,於是沒問出口。
不過賀成溪看出了她的疑惑,趁著錢叔去了後廚,他淡聲說道:“我是十一歲的時候被錢叔收養的。”
驚!還是驚!不過這一次曲向晚沒有再表現出來。
“我感覺錢叔人很好啊!”
賀成溪倒是笑著點頭道:“是啊,人好,不過就是有點傻,他什麼都給我最好的,但是從來不要求我叫他一聲爸爸。”
曲向晚並不是一個嗜甜的人,隻是錢叔的手藝的確好,吃起來感覺整個人的心情都放鬆了不少。
她拿出筆記本,馬上記錄下腦海中一閃而過的靈感。
“吃個甜點還記?這裏哪兒符合波光粼粼了?”
仔細一聽其實不難聽出來,賀成溪這話裏或多或少帶這些嘲笑的意味。
“隻是想把吃甜點的心情記錄下來而已,以後也可以當成創作素材啊!”
賀成溪嗤笑了一聲,不再管她。
曲向晚翻頁的時候,發現筆記本被撕下了兩頁紙,她看了一眼賀成溪,這人明顯還是一臉不屑的表情。
可是明明他自己也偷偷用了啊!
甜點店還有其他客人在,不過錢叔對曲向晚非常照顧,一旦有空閑就來跟她聊天。
他太了解賀成溪了,別說跟別人好好說話了,能給人家留一個好臉色就已經很好了。
電話鈴聲突兀的響起,是雷景深的來電。
曲向晚走到門外去接聽,一接通就聽到雷景深不太明朗的聲音。
“今天玩的開心嗎?”
“玩什麼?”
“不是去水族館了嗎?”
“你怎麼知道的?”
聽到曲向晚詫異的語氣,雷景深的火氣更大了,“恐怕全國人民都知道了,你跟你那個上司去水族館的事情。”
這才多久,曲向晚就又把人給惹生氣了,她軟著嗓音跟雷景深解釋道:“我隻是去找點靈感而已。”
“那為什麼是那個上司跟你一起?”
雷景深此時在想,哪怕是程銳那小子他都可以勉強忍受一下,賀成溪不行。
“隻是碰巧而已。”
“你是傻嗎?他什麼意思你看不出來嗎?”
曲向晚愣住了,“他能有什麼意思?”
在雷景深看來,這就是揣著明白裝糊塗,他一時氣急,丟下一句“好,好的很”,話畢就立馬掛斷了電話。
曲向晚的心情一時間五味雜陳起來,到底是雷景深太敏感了,還是她太傻了?
再次回到座位上,錢叔一眼就看出了曲向晚的情緒不對勁。
還不等他了解情況,曲向晚就提出了離開。
“今天實在是打擾了,有空我再來探望您。”
錢叔知道曲向晚心情不好,也不打算強留她,他笑著點頭,“你什麼時候來都可以,你錢叔我每天都在,尤其是小賀欺負你的時候,到我這裏來別怕,我給你撐腰!”
曲向晚心中一暖,“謝謝您錢叔。”
“謝什麼!小賀,快去送人家!”
曲向晚連忙拒絕,“不用了,賀老師忙了這麼久來看您一次,你們好好地聚一下,我自己走就可以了!”
她在躲他?賀成溪打量起曲向晚來,正對上她的眼神時,她又慌忙移開了目光。
奇怪。
“我還不至於上趕著給人當司機,出了門這條街走到頭就可以打到車,你走吧!”
錢叔瞪了一眼賀成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