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絡上關於新銳設計師的緋聞突然消失,連與此有關的所有話題也幾乎再搜索不到。
曲向晚第二天上班,還意外地發現之前被他們已經證實了的任冉,居然沒有來上班!
“我昨天看任冉就有點奇奇怪怪的,原來她有抑鬱症呢?”
午後,曲向晚去洗手間的時候,碰巧遇到了幾個同事在聊著任冉的話題。
她停在格子間裏聽了一小會兒,小臉逐漸皺了起來。
任冉得了抑鬱症,還那麼突然的,由她的家裏人在今天上午就已經辦理了辭職手續。
抑鬱症可不是什麼急病,之前的任冉是什麼樣子曲向晚不知道,但最近兩天那個姑娘給她留下的印象,絕對不像是抑鬱症患者有可能出現的症狀!
曲向晚從洗手間回到辦公室的時候,剛好碰上心事重重的程銳。
程銳看了曲向晚一眼,突然一把拽住她的衣袖,“向晚姐,你跟我來!”
“怎麼了?”
程銳年輕白皙的俊臉漲得通紅,在走廊裏讓曲向晚陪著站了好半天,他才終於沒有憋住開了口,“我……我聽說任冉得了抑鬱症辭職了,但,實際情況好像根本不是那樣子!”
“你什麼意思?”
程銳看著曲向晚,年輕的眼睛很清澈,“我也不是其他什麼意思,昨天晚上關於咱們的新聞突然就從網上不見了,我問過賀老師,賀老師說他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向晚姐,你知道嗎?”
“我剛剛有事過去人事部,剛好看見了任冉的父母,他們看我的眼神,讓我……我雖然不知道任冉現在什麼情況,但應該挺嚴重的。”
程銳這是在問她任冉究竟是怎麼回事!
曲向晚醒悟過來,可一時之間,她也不知道究竟應該怎麼跟程銳解釋。
網上的新聞是雷景深的手筆沒錯,可任冉,她相信那絕對不是雷景深。
他如果要對付一個小小的女職員,用得著這麼大費周章?而且,他並沒有理由瞞著她,畢竟他連動手讓網上那些消息消失都沒有瞞她的意思。
“網絡上的消息我的確知道是怎麼回事,但任冉我是真的不知道。”曲向晚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認認真真將真實的情況告訴了程銳。
程銳看著曲向晚,“向晚姐?”
“你不相信我嗎?”
程銳垮了臉,“我不是不相信你,隻是抑鬱症可以突然嚴重到都不能上班嗎?雖然她這樣做的確很讓人厭惡,但,罪不至此。”
是呀,罪不至此。
但,她也是相信雷景深的,昨天晚上他根本沒有那麼多時間來處理這些事情,他全程跟她在一起,後來柯振南去世,他就更沒有多餘的時間了。
這兩天好像發生了太多事了。
傍晚,曲向晚下班後,一個人沒什麼精神的背著包包,剛出了公司大廈,才朝不遠處的司機走了一小半,旁邊突然傳出來兩個人,她一個沒注意,便被五十多歲的男人狠狠撞在了地上。
曲向晚完全沒想到,更加沒有防備的心理。
一雙膝蓋狠狠撞在堅硬的水泥路上後,緊跟著大腿和小腿分別挨了兩腳,痛得她連起身看清楚踢她的人是誰都沒有機會,秀氣的眉心頓時緊蹙成一團。
“打人了打人了!”
曲向晚倒地,已近中老年的一男一女對被他們撞到的年輕女孩子拳打腳踢,周圍立刻有人大聲呼叫。
司機好像離弦的箭一般衝過來,也終究晚了一步。
男人被司機一把推開,頭發淩亂的女人往曲向晚臉上狠狠啐了一口,嘴裏罵罵咧咧:“都是你這個賤人!我們冉冉究竟有什麼對不起你的地方,你要這樣害她!你要喜歡什麼男人誰能管得著你?你犯得著下這麼狠的手嗎?”
“住手!”
女人被推開,司機到底沒敢下太重的手,於是她很快又爬起來,衝著傍晚下班高峰潮大喊大叫,“快來人呐!大家快來看啊,這就是網絡上什麼新銳設計師,她聯合野男人來欺負我女兒不算,還要打死我們老倆口啊!這還要不要人活了?這社會就沒個天理了嗎?”
“我老婆子不活了!今天把我們一家人都打死在這裏算了,我不活了!”
司機畢竟隻是個司機,皺眉看著撒潑耍賴的婦人,額頭上的青筋都跳得厲害,卻束手無策。
“來人呐!大家快來看呐!打人了!有人仗勢欺人,欺負我女兒不算,還要打死我呢!”
曲向晚又惡心又狼狽,更多的是目瞪口呆。
她的頭發亂了,連身上的裙子也被踹爛掉了,可那個打她的女人,居然還在惡人先告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