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秋有些沮喪的軟著身子坐回位置上,一直看著樓下剛剛停下沒兩分鍾的車,徹底消失在視線中,她才慢慢鬆開了緊咬的牙關。
雷景深昨天晚上一番解釋,曲向晚完全找不到反駁的點。
剛巧碰上周老夫人生日,她猶豫著,最終還是將這個話題吞回了肚子裏,還不到午飯時間就同雷景深帶著禮物,歡歡喜喜的回了周家。
“你這孩子!”周老夫人收到曲向晚的禮物顯得十分開心,連鬢角的銀發都顯得精神了些。
曲向晚好像小貓一樣窩在她懷裏,“我都記不得奶奶喜歡什麼了,就隻能隨便買點,奶奶不要嫌棄才好。”
“怎麼會嫌棄,你這孩子好不容易回來我身邊,我心疼你還來不及!”
午飯後,曲向晚回房間去了,雷景深在客廳裏遇到了周老夫人,薄唇微微勾開一點笑意,“剛才的事,多謝老夫人!”
“雷先生不用跟我客氣。”
亓白沉真的說來就來。
夜裏,周家往日裏住著祖孫三人顯得異常空曠的別墅和院子,氣氛差不多已經預熱好了,就在曲向晚頻頻看了門口兩眼,還以為亓白沉應該就不來了,一輛外形豪華,看在她眼中卻十分眼熟的賓利,剛剛好穿過她的視野開進了周家。
亓白沉一身白色西裝,在助理的陪伴下,先將生日禮物送給了周老夫人。
周老夫人從下午就挺開心的,此刻看見亓家人,嘴角微抿,到底也看不出其他情緒,隻讓人收了禮物並親自道謝。
“老夫人不必客氣,亓家和周家多年不來往,如今冰釋前嫌正是時候,還希望老夫人接受晚輩這番心意才好。”
亓白沉是為了什麼,其餘人不知道,作為周家人和雷景深,卻再清楚不過。
於是整個晚上,雷景深幾乎全程陪在曲向晚身邊。
後來遇到與柯家關係匪淺的另一家人,雷景深不得不離開一小會兒,周默寧也接替了曲向晚身邊的位置,硬生生的就是沒有留給亓白沉一點點跟曲向晚單獨相處的時間。
她的躲避,他看得再清楚不過。
而這樣一個金字塔尖的王者,又怎麼可能低入塵埃的等待一個女人的空檔?
“亓先生,你有什麼話就在這裏說吧?”曲向晚身邊是不動聲色,防備心卻異常強烈的周默寧,亓白沉上前來邀請她借一步說話,周默寧拒絕得比曲向晚還快。
亓白沉默默的看了曲向晚兩眼,看得年輕女孩子臉色漸漸有點不自在了,才寡淡的勾了勾唇角,“不方便讓周先生一起聽的話題。”
周默寧皺眉。
曲向晚漆黑的眼珠子在眼眶裏轉了兩圈,出乎周默寧意料的,她忽然看向他,“哥哥,要不然我跟亓先生聊聊吧,你招待一下其他客人。”
周默寧有些擔心曲向晚,曲向晚衝他微笑,倒是看不出一絲絲怯場。
最終周默寧投降,曲向晚想想,帶著亓白沉到了院子裏的草坪上。
因為準備了宴會,起伏不平的綠色草坪上,偶爾的花樹和柵欄上纏了不少星星點點的燈,不至於讓院子裏顯得黑暗。
但跟裏麵比起來,外麵還是要安靜得多。
“亓先生?”
亓白沉的目光始終在曲向晚身上,她一回頭,他嘴角就慢慢咧開了一抹淡淡的笑,“看來之前不是我的錯覺,你身邊……周默寧和雷景深,都挺抗拒我接近你。”
好直白。
曲向晚深吸了口氣,語氣十分客氣,“他們一個是我的哥哥,一個是我的未婚夫,都是我的親人。”
“嗯。”亓白沉表情變得意味深長,“那我呢?”
“朋友。”沿用亓白沉的話,曲向晚說著又笑了:“我也不知道我一個小丫頭,怎麼會有亓先生這麼厲害的朋友,權當我高攀了。”
夜色靜美,眼前的小丫頭,此刻卻不可愛了。
“你有沒有想過,我這樣的人與你認識,應該是你主動找上門來的呢?”
曲向晚愣了一下,然後看向夜色下眼角已經隱約能看見紋路的中年男人,“是我?”
“我今年四十一,不可否認二十多歲的時候我對女人會感興趣,但我如今不是二十歲,你這樣的小丫頭,大街上一抓一大把。”
曲向晚有些發怔。
亓白沉笑意更深,眼底好像一個無底洞,讓人感覺危險,“小丫頭,既然惹了我,就要堅持到底。這樣半途而廢可不是什麼好事。”
曲向晚心髒撲通撲通的跳,腦袋有那麼一刹那的眩暈,腦海裏隻剩下一片慘白色。
她主動招惹過亓白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