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洛溪本來是不打算去上班的。昨天約瑟夫明說她現在的情況最好不要去辦公室,會對大使館產生影響。一國大使館在別國代表的就是國家,形象尤為嚴重。
但也沒具體通知,洛溪想了想,還是去了。她行的端做得正,總不好通知沒下來,自己就躲起來落人口實。她還是像以往一樣去上班,忽略辦公室裏同事明顯驚訝的目光。
張媛就坐在她對麵,毫不避諱的衝著她翻了個白眼。洛溪奇怪,她來之前就做好心理準備,這些人肯定會拿報道上的那件事來奚落她,但他們隻是目光更加灼熱了一點,並沒有做出更進一步的反應。
前後聯係起來,電光火石之間,洛溪忽然明白了什麼。或許在她出差之前,在那篇報道之前,辦公室裏就開始傳她和約瑟夫關係不正當了。而她和約瑟夫一起出差,她占據了張媛原本的名額,就‘坐實’了兩人有染的事實。
看樣子,大概是絕大部分人都信了。她覺得好笑,這些人是沒有腦子?別人說什麼就信什麼?實錘都沒上,就上趕著奚落她了。
她從洗手間出來,發現張媛就在洗手間門口麵色不善的看著她,估計專門來堵她的,洛溪淡淡的掃了她一眼,慢條斯理的洗手擦手。張媛沉不住氣,冷笑道:“你的人生一定過得很容易吧?”
不等洛溪回答,她又道:“既然躺著就能掙錢,還出來幹什麼?時刻準備換金主?”
她言辭尖銳,語言不堪,洛溪忍不住皺了皺眉。如是換作以往,她頂多覺得麵前這個人內向膽小了點,現在卻是真心看不上她。張媛如果真的氣不過,大可以在她出差之前就來理論,而那時她對著洛溪更多是一種躲避和怨恨的狀態,大概是忌憚著她身後的‘金主’,現在得知她可能被開除,便跳出來捧高踩低。
反正解釋她也不會信,洛溪懶得解釋,嗤笑的看著眼前的人:“就算是躺著掙錢也是憑我自己的本事,我一沒偷二沒搶。”
大概是她太過理直氣壯了,張媛漲紅了一張臉,嘴張了好幾次,最後隻能恨恨的罵了洛溪一句‘不要臉’。這時黎雨簾從外麵進來,看了眼洛溪又看了眼張媛,嘴角帶了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笑容。
若是張媛用這種目光看她,洛溪還能覺得無所謂,如果是黎雨簾,她就覺得她嘴角那抹笑容格外刺眼了些。
張媛走了,洛溪原地站了會。她直覺黎雨簾不對勁,可黎雨簾極少在辦公室和她發生口角或者爭執,絕大部分都是隔岸觀火的態度。
快下班的時候,要她回家暫時調休的通知下來了。洛溪雖然早就料到了,還是忍不住癟了癟嘴。
通知是約瑟夫親自發下來了,大概是為了給自己正名,他還特意發表了一篇替洛溪感慨的演講,但大致意思都是在為自己脫罪,甚至字裏行間表示“洛溪可能潛規則上位,但是他不可能,這次是含沙射影認錯了人”。
到了下班時間,洛溪一個人留在後頭收拾東西。盡管不在乎,心裏卻還是有些難過,為自己沒有做過的事負責任,憑什麼?工作這麼一段時間,什麼都沒留下,臨走前都沒有人送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