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猛雲一愣,他並沒有忘記這一條,所以在花笙剛出現在家裏並且勸導顧建國的時候,那副真心實意的模樣才欺騙不過他,他才知道花笙是在演戲。
“看來你也不是不記得。”褚猛雲的反應在花笙意料之中。
“今天的事情不就是合約裏的情況嗎?所以我所做的一切事情都隻是按照合約來的,都隻是為了錢,所以,你何必這麼認真?不過是一份合約而已。”
褚猛雲眼中的情緒慢慢被花笙的話點燃,花笙的話無異於給了他一句響亮的耳光,將他從自己的愧疚裏抽醒,他突然冷笑一聲:“我說呢。”
褚猛雲同樣被花笙氣得不輕,不得不說,花笙實在是挑動他情緒的高手,隨隨便便一句話就能夠戳到他的爆點,他不知道,這就是花笙想要的?
“我說你花笙究竟是腦子抽什麼風,居然會在爺爺麵前為我說情,還為我擋了一下,說到底還是為了錢,是不是?”褚猛雲看向花笙的眼神已經逐漸變得冰冷,“那我褚猛雲,還真是瞎了眼睛。”
“你不瞎眼,怎麼會找上我呢?又怎麼會找上花笙?”花笙惡毒地說著,非要觸及褚猛雲心中最禁忌也是最敏感的地方,看到褚猛雲的臉色驟變,居然有了一種報複的快感。
“那麼,希望你能把這份合約好好履行完,而不是成天想著和自己的情人逃跑。”褚猛雲站起身,理了理衣袖,沒有再看花笙一眼,轉身大踏步向門外走去,沒有看見花笙在他轉身的一瞬間,偷偷擦了一滴眼淚。
褚猛雲揉了揉困倦的眼睛,昨天因為花笙的事情和她說的那些話,氣得他愣是一個晚上沒有睡著,等到平靜下來之後,卻還是放不下對花笙的那一份愧疚,他當然知道花笙當時說的話也隻不過是為了刺激他,但是這樣做的目的卻耐人尋味,他也不想去多想這些事情。
“叩叩”,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敲響,打斷了他想要繼續處理文件的動作,褚猛雲沉聲:“請進。”
進來的是他的秘書切瑞,切瑞恭恭敬敬地向褚猛雲鞠了一躬:“顧總,花小姐在外麵想見您。”褚猛雲忽然皺起了眉頭,林蘇蘇怎麼會突然來?
“讓她進來吧。”褚猛雲“啪”地一聲合上文件夾,似乎有些不太耐煩,向後一靠,捏了捏眉心,花笙的高跟鞋聲就響起在他耳邊,隨後是一陣香風:“誠言。”
“花笙,怎麼了,有事情?”褚猛雲沒有看向林蘇蘇,隻是低頭從抽屜裏抽出另一份文件,就著剛才還沒有蓋上筆帽的鋼筆,細細地審閱起來。
“昨天你為什麼走得那麼急?”花笙輕車熟路地在沙發上落座,看見褚猛雲明明是為了躲避她才故意裝作在處理文件,心中氣不打一處來,她本身就被褚猛雲嬌慣壞了,如今這樣驟然的落差,當然不會讓她心裏舒服。
“有事。本身你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我就告訴過你了我有事情,但是既然你開口了,我還是過去了,難道你還有什麼意見嗎?”褚猛雲的語氣冷冰冰硬梆梆的,硌得花笙心裏十分難受:“我有什麼意見?我哪敢有什麼意見?是,你褚猛雲一天到晚忙得很,還是我花笙不識時務,一天到晚去打擾你,這個請你幫忙,那個請你幫忙。”
“大不了我以後不找你,我們兩個一刀兩斷,井水不犯河水,不就夠了?”花笙氣鼓鼓地,這是她常用的一招,用分開來威脅褚猛雲向她低頭,往常褚猛雲聽到這句話都會細心安慰,反而是這次,他一句話也不說,甚至她等了許久褚猛雲的回答,得到的隻是一句:“隨你。”
花笙突然開始有些害怕,昨天晚上聽到的事情大概並不是假的,她甚至不能確定褚猛雲是否已經改變了心意,已經不願意寵她一個了。
但是越是害怕,就越是要做出一種高傲甚至嬌蠻的姿態,一切都隻是為了試探褚猛雲的心思:“怎麼?你這麼迫不及待要和我分開了?”
“褚猛雲,我們走了這麼多年,經過那麼多事情,現在難道你要說散就散?”麵對花笙的一再追問,褚猛雲隻是當做沒聽見一般,不想與花笙計較——花笙不知道,此刻他自己也還在發著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