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帝九年冬,十月二十七日卯時三刻,拂香殿香貴君錦恒氏元修順利誕下皇七女,安平帝大悅,並賜名與皇七女為錦靈夏。
聖元宮,長安殿外。
聖元宮的外殿管事小金子神色匆匆三步並兩步的跨過宮門台階,無視兩邊俯身請安的宮侍,迅速的穿過宮門,進入長安殿內,不見了身影。
宮侍們對此倒是見怪不怪,畢竟人家是殿外總管,自己隻是個看宮門的侍人,掌管著長安殿外殿所有宮侍的命運,甚至可以說是生死。無視你已經是給你麵子了,如果小金子總管哪天真的站在自己麵前了,說明自己離死也不遠了。
良冬良枝直起身來,互相看了一眼,眼底都有些驚訝。
“金總管這是怎麼了,這麼急匆匆的,出什麼事了。”良枝小聲咕噥著,音量不大不小,隻有旁邊幾步遠的良冬能聽得到,看來這種事常做,功夫都練出來了。
“誰知道呢,你呀,怎麼總是不長記性,這種不該我們關心的事就少關心,做好自己的本分最重要。別多事了,你這個性子早晚會出大事的!”良冬看著才進宮一個月,性子有些跳脫的良枝,一臉我很好奇的表情很是頭疼。
“冬哥兒,你也太膽小了吧,難怪你進宮三年了,還隻是個最低階的門侍,你不覺得你混的有點慘麼?”良枝對良冬的勸告不以為然,甚至反過來對良冬開始說教。
“我聽良申說怡和殿的福寧大管事和冬哥兒你是同鄉,還是同一年進宮的,人家都混到大管事了,你還在看宮門,還真是一個天一個地,你都不想巴結巴結你的同鄉,讓他給你換個好點的差事?”
“同鄉…,嗬嗬,是呀,我們是同鄉。”良冬說完這些就不再開口了。
“冬哥兒?”良枝低頭等了良久,沒有聽到下文,知道這次又沒戲,心裏暗恨,這人怎麼這麼油鹽不進,他好不容易買通聖元宮管事把他調到良冬身邊來,可不是為了和他一起在這裏看宮門的!良冬願意就這麼一輩子看宮門,他良枝可不願意!算了,可能是他們感情還不夠深,他表現的還不夠,看來他要使些手段,加深加深他們之間的感情了!
長安殿內,眾人口中很是畏懼的總管金常桂跪趴在地上,上半身伏的極低,近乎貼在地麵上了,仿佛這還不夠,他恨不得自己能夠鑽進去,這樣就不用麵對主子的怒氣了。
“你說拂香殿的主子生了個公主?”清明婉揚,如流水擊石般悅耳的聲音從殿上方端坐的約莫二十多歲的男子口中傳出。此人身著的是緋紅色錦緞為底,亮金絲線繪紋的華麗長袍,在殿內光線的流轉間,仿佛能看到男子身上有朵朵蓮花開放,散發出陣陣華貴的氣息。
俗話說佛靠金裝人靠衣裝,可華麗的衣裝並不是穿在誰的身上都能起到彰顯華貴的作用。可他卻做到了,甚至綽綽有餘,如柳葉般的墨眉,細長而彎曲的睫毛,深邃的雙眼,直挺得鼻梁,光澤又豐潤的雙唇,如玉般潤白的臉龐,這一切組合起來,絕不輸與那所謂的華貴衣袍,甚至可以說有過之而無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