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天色漸漸昏暗下來,人群中開始騷動起來,一輪帶著一種讓人無法用語言表達,散發著極致美麗光輝的銀月緩緩從天邊升起,仿若實質的瑩瑩銀色月光灑在無垠的茫茫雪地上,仿佛能夠一直延伸到天的盡頭,周圍的一切都那樣無暇聖潔。這是一幅孤傲清冷卻無盡奢華的極致雪景,明明透著一股純潔無垢的意境,仔細看去仿佛卻帶著無盡的魅惑之意,讓人怎麼也移不開眼,隻想一直這麼靜靜的看下去。
“什麼味道?”錦靈夏聞到空氣中一股淡淡的馥鬱香甜氣味,睜眼卻發現明堯等人一副出神的樣子,望著半空中的盈月,她心下一驚,機警的意識到一絲不對,連忙用手帕捂住鼻子,開口喝道,“明堯?明堯!”
明堯仍是一副出神的樣子向外望著!仿佛沒有聽到她的聲音一般,毫無反應!
錦靈夏連忙站起身來,甩手一巴掌就朝明堯的臉上招呼,“啪”的一聲,這記耳光十分清脆響亮,可見錦靈夏絲毫沒有留手,因為她覺得越用力越好,想試試痛覺能不能將明堯喚醒。但是結果並沒有如她的預想,被打得偏過頭去的明堯仍是毫無反應!
錦靈夏不信邪的分別把身邊的人都招呼了一遍,就連趙喜都沒放過,響亮的“啪啪”聲在洞內回蕩響起,但是在錦靈夏的巴掌甩完後,結果所有人的神情卻仍是毫無變化,錦靈夏的心沉了下來。
看著明朗臉上的小小五指紅印,錦靈夏皺緊了眉,這樣的意外狀況是她怎麼也沒想到的,她掃了一眼仍在出神的眾人一眼,拿起明朗腰間的長劍,捂著手帕謹慎小心的走出洞外。
錦靈夏一邊機警的注意著四周的狀況,一邊飛快的繞過雪丘,如她所料,她很快就碰到了聚集在一起的大批狩獵者,這些人毫無例外的全部都是一副出神的樣子,隻是仰著頭,愣愣的看著天上的盈月。
這是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這些人都這副樣子?錦靈夏絲毫沒有放鬆警惕,誰知道這些人會不會突然醒來,或者神誌失常,胡亂動起手來,她謹慎的繞過一個一個隊伍慢慢的朝冰陣靠近。
一邊行進,錦靈夏的腦子也在不斷的思考推理著各種可能,以她所見,基本上所有的狩獵者都被催眠了,但是她卻沒有。這麼大範圍的催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絲毫沒有預兆,除了她聞到的那股淡淡的香味。可是明明她也聞到了,為什麼她卻沒有中招?而且這裏真的隻有她一個人沒有被中招嗎?她現在還無法斷定!
剛走到冰陣前,錦靈夏就被與白日裏截然不同的冰陣嚇了一跳。
那股巨大的寒氣不見了,錦靈夏隻看了一眼就發現了!因為之前看到冰陣時,不要說靠近,光看一眼,你都能模糊的感覺到從陣中散發出的極寒之氣。
而現在她已經靠的如此之近,不要說寒氣了,甚至她還感覺到一股熱氣在緩緩流動。
陣中無數的冰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融化,錦靈夏有些猶豫,她的直覺告訴她這是一個機會,所有人都被催眠了,隻有她行動自如,而且冰陣中的寒氣也消散了,此時正她是通過冰陣的最好機會,而且她很好奇,這座冰陣之後到底還有什麼?是不是真的有那所謂的靈獸,眼前的一幕幕景象是否就是靈獸所為?
可是錦靈夏即使心中十分好奇,可是她卻沒有立馬開始闖冰陣,麵對的未知力量貌似太強大了,她沒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全身而退。可是看著解凍的冰雕中,一隻隻渾身濕透的野獸軟倒在地上,毫無存活的跡象。錦靈夏看著陣中不斷融化的冰雕,滴落的水滴,一聲聲輕響,仿佛在不斷催促她一般,讓她感覺到其中無盡的緊迫感。
錦靈夏抬頭看向天上美得極致的盈月,深深吸了一口淩冽的寒氣,她好久沒有經曆過這種生死一線,迫在眉睫的緊迫感了,她胸口的心髒在怦怦的跳著,仿佛也在催促她前進一般,她勾唇一笑,原來這種感覺她還是很懷念的啊。怎麼辦呢,那種好奇心越來越大了!錦靈夏忍不住想唾棄自己,隻有自己一個人你就害怕了嗎,真是一點也不像自己了,如今安逸的日子讓她磨得失去了銳利嗎,這樣可不行啊。
這樣的機會千載難逢,而且自己若是退卻了,是否以後遇到困難也會退卻?她活在這裏本身就是個奇跡,不能退!機遇來時不抓住,可是會遭天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