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朧、沉靜,無星無風。
隻有一輪被霧氣和陰雲遮蔽的彎月,單調的掛在那迷蒙、昏灰之中。
偶爾吹起的陣陣涼風,涼涼的,又混合著清新的香氣,四周靜靜的,顯得這山間的月亮更是清冷了,趁著有點點月光,澗秋快速的搭著手裏的帳篷,將最後一根支架穿好固定,才笑了笑,拍了拍手中的灰屑,“好了。”
澗秋搓了搓手,“這風有點大了,都有些冷了呢。”
不過很快就釋然了,山裏麵嘛,總要清冷些,澗秋趕緊將帳篷拉開,鑽了進去,拿起畫本繼續描畫著。
她是名大三的學生,從小就學美術,平常假期時,也喜歡一個人外出寫真,通常就背個背包去各種地方寫生,她從小就學了跆拳道,壓不怕碰到個別心懷不軌的人。
並且經常一個人在山裏寫生,有時候還住上一個星期,最開始時,她也有點害怕,但她膽子從小就大,又一個人出去過幾次後,也就習慣了,慢慢的,她也喜歡上這種生活了,她喜歡大山,清澈純淨,不染一絲的雜質。
很快,素描本上就勾勒出了幾塊奇石,排列的錯落有致,稍微修改了下,一副速寫的怪石圖就成功了,落了款,澗秋才滿意的收起畫本,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都十一點了呢。
時間也不早了,而且今天也累的不輕,因為是在山裏,她索性就和衣而眠了。
等帳篷裏的小台燈熄滅後,山間的最後一點照明也沒有了。
除了那輪迷蒙的冷月散發出的微光,再也看不到任何的亮色。
深夜,山間突然彌漫起了濃濃的煙霧,帶著濕氣和涼意,饒是澗秋裹著小被子,也被冷的裹緊了被子。
澗秋睡得不是很安穩,迷迷糊糊中,她被一陣嗩呐聲吵醒了,醒來時她正穿著大紅的古裝喜服,坐在轎子裏,頭上還蓋著紅蓋頭,周圍的空氣涼涼的。
除了嗩呐聲,什麼聲音都聽不到,明明很喧鬧,卻又靜的讓她心慌。
她猜測,這應該是成親的場景。
她想動下,才發現動彈不得,像是被定住了一樣,並且連聲音都發不出,所幸的是她還是意識。
難道她是在睡夢中被人下了迷藥?擄來成親了?
現在這個時代,哪有人結婚還這樣穿喜服、蓋紅蓋頭的?
又因為這座山素來比較神秘,她還想會不會是山裏的村民?像這種傳統的婚嫁習俗,也隻有山裏的古老寨子還有遺留了,她正想著該怎麼脫身,就聽到有丫頭說,“小姐,到了。”
什麼要到了?
她明明沒有動,身體卻不受控製的走下轎子,呆呆木木的,她隻感覺被一隻冰涼的手扶住,透骨的涼,讓她忍不住想打冷顫。
然後又往她手裏塞了個紅綢,澗秋木木的被人牽著走,到了禮堂停下來,然後聽到有人高唱。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禮成,送入洞房。”
澗秋暗道,糟了,禮成了,莫不是今天真要栽到這山裏了?
她被人牽著進了一個房間,安置好,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所謂的新房了。
又因為頭上蓋著紅蓋頭,她的眼前隻能看到一片紅色,還有身上的紅嫁衣,這嫁衣上還繡著龍鳳呈祥,要不是她身陷險境,也忍不住要誇張這繡工精湛了。
“喔喔……”一聲雞鳴聲傳來,澗秋猛然被驚醒了。
“原來是個夢。”澗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笑了笑,利落的收拾好帳篷,塞進背包裏,簡單的去昨天去過的那小溪洗漱一番。
慢慢的,太陽也出來了,澗秋伸了個懶腰,又是新的一天了,至於昨晚的那個夢,雖然有些怪異,但是她也沒放在心上,一個夢而已,她是無神論者,從來不會將這些放在心上。
她搭帳篷的地方是山中的一處開闊地,前麵幾米初就是一條小溪,而後麵的山青翠蔥鬱,這山雖然高,但山腳下隻有些青青的草皮,一點太陽也曬不到,白天也是很陰涼的。
因為今天的太陽比平常都要大,她也不好外出采景,便將東西都移到山腳的陰涼處,將周圍撒了些驅蟲蛇的藥物,鋪上防潮墊,又拿了些東西出來吃。
隻是這裏實在陰涼的連一絲熱氣都感覺不到,澗秋又在周圍看了看,竟然發現了一處奇怪的石壁。
待她走進一看,那裏是什麼石壁,這分明就是一道石門,石門是老式的,呈長方形造型,單扇門,上麵還刻了一些東西,看起來應該是文字,有點像古老的象形文,但是筆畫比象形文還要抽象,她從來沒有見過。
而石門的正上方還雕刻了個極大的獸頭,那獸的毛發條理分明,頭上長了兩隻犄角,有點像龍的造型,雕刻的極為細致,就連獸眼中的那股氣勢也被刻畫的淋漓盡致,整個石雕栩栩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