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穗手中沒了籌碼，也不敢再在他麵前無理取鬧，便趕忙從地上爬起來灰溜溜的走了。
“看夠了嗎？”等江穗一走，白正擎抬眼便盯住樓上角落處的白清。
白清隻好站出來。她看著他，半天，才緩緩問了一句：“是……是她嗎？”
“是。”
“你確定？”
“我肯定！”
白清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誰捅了一刀。
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還是能一眼便認出她，認定她！
“那你，還恨她嗎？”
“我累了。”白正擎說著，扶著樓梯的欄杆往上走去。
“你不恨她了？對不對？”無聲的眼淚從她眼角滑落，“就算她曾經背叛你，曾經跟別的男人有了孩子，現在，你都不恨她了，對不對？”
“你說夠了沒有？”白正擎站在她跟前，一雙看不出任何情感的眼睛盯著她。
“我要說！我要說。我要是現在不說，你就要回到她身邊了！”
“瘋子！”白正擎低低咒罵了一句。
白清卻突然苦笑起來：“我是瘋子，我就是瘋子，我愛你愛的發瘋！”
白正擎根本不想聽她說這些，轉身往自己房間走去，剛走了幾步，他又忽然停下腳步說道：“從明天開始，你從公寓裏搬出去。”
白清一聽這話，極為震驚：“搬出去？為什麼？”
“你不需要知道理由。”
“我不需要知道理由。”白清重複了一遍他的話，“不就是因為她回來了嗎？這白家公寓原本就是她周家的產業，現在她回來了，我就應該走了，是嗎……”
白正擎不想搭理她，推開門就要進去。
“哥，”白清忽然叫了他一聲，她很久都沒有叫過他哥哥了，自從她向他吐露心跡之後，她便一直喚他正擎，“你以為她還會回來嗎？你以為你們還能回到從前嗎？”
白正擎的手一怔，這聲音如同從地獄傳來一般，敲擊著他的每一條神經。
“白正擎，你別忘了，是你害死她父母雙親，是你親手殺死她腹中胎兒，你以為，你們還能回得去？”
一記悶雷在他頭頂炸開。
“難道你忘了三年前那個夜晚，她就是從這裏，拖著滿身是血的身子一步一步逃離你白正擎的掌控？”
“砰”。
身後的門猛地關上，白清卻早已哭的不能自已。
世間任何事情都能算計，唯有人心，最是算計不清。
——
顧長風將周樂瑤抱上車後，她的腦袋還是昏昏沉沉，視線也有些模糊。但憑借著人的本能，她緊緊摟著顧長風的脖子，怎麼也不肯鬆手。
顧長風也隻好任由她摟著，像隻小貓咪似的一個勁兒往他懷裏鑽。
她身上的味道極為好聞，帶著些酒的香氣，在他鼻尖纏繞回旋。
正在他心曠神怡，整個人的思緒都沉溺在她的世界時，周樂瑤卻突然猛地抬起了頭，一雙眼睛帶著迷蒙的霧氣，看著格外可愛。
她揉了揉眼睛，看到麵前一張臉由模糊變得熟悉，但眼中的神情卻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顧長風看著她，眉頭不由得一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