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走出這個衛生間,外邊的世界,太恐怖,我怕我應付不來。我知道,一旦踏出這個衛生間,或許就真的沒有回頭路了,可是不然呢?難道我要一輩子待在這個衛生間裏麼?就算我不出去,養父一定也會想辦法把我從這個衛生間裏弄出去的。
“安歆,你要是再不出來,我就撬門了!”門外安權的聲音越來越大。
門,慢慢地被推開了,我看到了安權那張惡狠狠的臉。
“安歆,你幹嘛呢,在衛生間待這麼長時間,走,養父還在等著你!”安權低聲向我吼道。興許是因為在門外待的時間太長了,怕我在衛生間出什麼事情,回頭不好和養父交差吧。
“那個,等一下,”我緊咬著嘴唇,猶豫了半天,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說!”安權不喜歡磨嘰。
“養父,是不是,要,把我,送人啊。”最後,我還是說出了這句話。
安權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就隨便說了句“你問那麼多幹嘛,老爸讓你幹啥你就幹啥!”安權一邊拉著我去找養父,一邊對我說。
我知道,後邊的劇情,肯定不是什麼好內容,可我又沒有辦法逃離這個現場。養父的勢力,在本地,是不容小覷的。若是有一天我真的逃走了,以他的人脈,不出一天,定會將我抓住,到時候,還有可能影響到爺爺。爺爺歲數大了,經不起折騰了,他這個年齡,本該怡享天年,可現實卻硬生生地將他打垮了。我已經長大了,不能再給爺爺惹麻煩了。
突然之間,很想爺爺,很想回到那個小村子。以前的生活,雖然很苦,很累,但我感覺很幸福,至少還有爺爺,還有一起玩的夥伴,還有那些熟悉的麵孔。可現在,不一樣了,全都不一樣了,自從爺爺把我送走的那一刻,我的命運無形之中就已經被改變了。
是的,這麼久了,一直沒有見過爺爺,我要逃,我要逃出去,去見爺爺,去看看他看人家怎麼樣了,然後再逃離這個城市。反正現在我已經長大了,可以認路了,我要換一個城市生活,自由自在地生活,不受任何牽絆,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臉色。我已經受夠了這樣的生活,這種生活不是我想要的,雖然有吃有喝,但我也是有自尊心的。
“喂,安歆!你出什麼神,趕緊調整好狀態!”安權向我吼道。
我被安權的這一聲吼給嚇到了。
安權將我帶回養父身邊,養父滿意地笑了。
養父拉我走到一個胖男人麵前,那男人是個光頭,沒有頭發,他的臉,看起來和他的頭一樣,又光又油。
“歆兒啊,這是爸爸的好朋友,以後你就叫他幹爹!”養父指著那中年男人向我介紹道。
“幹爹好!”我禮貌性地問候了一聲。
“哎,好好,真乖!”那男人伸手就去拉我,將養父的手推開,看著他那盯著我的眼神,突然感覺很惡心,突然很想吐。胖男人將我拉到他身邊,一邊問候,一邊扭著我的手,這捏捏,那摸摸,我害怕地向旁邊躲了躲,他卻緊跟著我不放。
看著那胖男人滿意的目光,養父又說了句“這孩子成績很好,今年考上了重點高中,還沒開苞呢。”
胖男人笑得更開懷了,“好好好”,一直不停的叫著“好”,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一直叫“好”。
看來這胖男人,是真的開心了,一直拉著我的手,一會兒捏我手背上的肉,一會兒用他那亂糟糟的胡子噌我的手背。我突然感覺很害怕,生怕養父將我送給眼前這個令人惡心的胖男人。
“歆兒啊,你幹爹那兒有很多好玩的,你也剛考上重點高中,到你幹爹那兒玩幾天吧,讓你幹爹帶你多出去轉轉,長長見識,我也一直沒有時間陪你出去逛,正好最近你幹爹有時間,你去那兒玩幾天。”養父一邊看著幹爹的臉色一邊說。
“好好,我有時間,我最近正好有時間,你忙你的就行,我陪她逛。”胖男人一邊捏著我的手一邊說。
我知道,我就這樣被送人了,雖然事先有預感到,但是當確定這個消息的時候,心裏還是有些傷心。
胖男人一聽養父都這麼說了,趕忙摟住我的腰,往外走去。
還沒有走出大門,那胖男人就忍不住了,他把我拉到樓梯口,手一直不停地摸著我的身子,我有點兒緊張,不知如何是好,隻好一直躲著。突然,他的手直接伸進我的衣服裏,我很害怕,趕忙推開他。他一時興起,將我的雙手製服在牆上,讓我動彈不得。
“幹爹,我還是個學生。”我哀求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