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司南抽手,稍微一使勁兒,將顧穎拉離,歎息一聲,“回去以後,還是你送回法國吧。”
“不,我不要回去,為什麼要送我回去?”她的情緒有點激動,走廊口都是她的嗓音,“你不能這麼做,我絕對不允許!”
“顧穎!”他強忍脾氣低吼道,“我累了,你趕緊回房休息吧。”
他動作很快,禮貌掩門,而她不死心,拍了許久,或許還有不甘,卻不敢進一步觸怒厲司南。
畢竟,她並不想被強行送走。
肌膚起一層輕輕的雞皮疙瘩,他側著身子朝邊窗邊坐了坐,風卷著雪花飄進來,室內溫度驟降。
厲司南陷入某種沉思,也不知是在思索著什麼,直到氣溫驟降的有點厲害時,凍的肩膀有些哆嗦,方才伸手關了窗。
望著天花板,失神著,期間陷入了淺睡狀態,耳朵卻很靈,聽到走廊裏有細碎的腳步聲,朝他的房門靠近過來,在門前踱步,似乎徘徊了許久。
終於,對方抬手輕叩門,聲音很小,不仔細注意都無法察覺。
隻一下,便沒有聲兒。他蹙眉疑惑了,但更多認為是顧穎去而複返,就沒有去理會,翻身麵向窗戶調整姿勢入眠。
她在門外站了許久,始終沒有吭聲,雙手包紮了紗布,連同叩門的動作都十分輕緩,腦海裏其實衝擊著幾股莫名的情緒,劫後餘生裏更多的猶豫是厲司南到底是為了那個姑娘,才義無反顧的。
幾次三番伸出的手,終究還是收了回來,準備回房,路過轉角時,眼角瞥過一抹身影。
“喂,你站住。”嗓音平靜,全無波瀾。
顧穎斜靠在一處牆角,發絲慵懶,抬眸時眼底出現一抹異樣的情緒,是種對情敵的仇視。
許韻歌停住腳步,禮貌微笑道,“顧小姐,你來沒多久,又受了凍,怎麼不好好休息?”
她原以為出手總是不打笑臉人的,無奈對方卻並非如此。
對方從鼻音裏發出聲兒冷哼,抬腳逼近,眼神森冷地說:“我警告你,離厲司南遠一點,他遠不是你這種層次女人能染指的!”
顧穎很強勢,語氣生硬,與她初次在機場遠遠望一眼時的活潑跳脫形象全然不符合,就像是換上了另一幅皮囊似的。
不待許韻歌反駁,她又一次自言自語道,“南哥哥和我自幼在一起,許多年了,我早就是他的妻子。”好似陷入了某種情緒裏,眼角眉梢都染上溫度。
倒是許韻歌不好打斷了,索性脊背靠在走廊冰冷的牆壁上,就安靜聽她說。
“南哥哥對你不過是一時的新鮮感,過了就會回到我身邊,我能接受,外麵的飯菜偶爾要吃一吃的。”顧穎撩撥開耳邊的碎發,似是極有自信的看向許韻歌,可那眼神總讓人覺得有點空洞。
許韻歌不想繼續聽有關於他們的過往,幹脆地打斷了話題。
“顧穎小姐,你可能想多了,我對你厲司南沒有一丁點你所認為的意思,也請你不要隨意揣摩我的心思。”說完,回以禮貌微笑,抬腳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