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梯上傳來踢踏的拖鞋聲,她尋聲望去,又是一驚。
抱著iPad的傑克教授從二樓下來,對方顯得並沒有過分吃驚,反而禮貌又愧疚的說:“先前質疑你的言論,我很抱歉,許韻歌小姐。”
傑克教授朝她伸出手,她激動的不能自己。
抹了抹掌心的薄汗,趕緊握住,“不不不,沒關係的。”她傻子似的嗤笑一聲,另一隻手不好意思的一直在撓自個的後腦勺。
“該說抱歉的人是我,讓二位這麼晚才能見麵。”厲司南柔聲道。
話音落了,順便將手裏的郵件遞給傑克教授看了一眼,他也對此感到分外吃驚,再打量一眼許韻歌,對她多了一分讚賞和期許。
這些隻有當事人自己不明所以。
“我把她留在這裏,我們之前敲定好的項目,你要的助手我也帶來了,可以開始了。”厲司南此刻著實像跟幼稚園老師托付女兒似的,語重心長。
“外麵的事,太複雜。都交給BOSS了,祝你成功。”即刻教授顯得格外輕鬆。
當他轉身麵對許韻歌時,握住她單薄的雙肩,安靜說:“之前在NA集團,我一直沒能給你一個合適的,你所最期待的職位,現在我給你,乖乖呆在這裏,等我回來。”
“到底什麼事?”她心急的發癢,可從打開郵件到現在,她都像是個局外人,每走一步都是被安頓的毫無差池。
這種太過充裕的安全感,反而讓他無所適從。
她焦灼的心思,總是被洞悉,他耐心的看著她說:“我和父親,將全數的身家都放在你身邊,我要去空手套白狼了。”
指節在她鼻尖刮蹭一下,他抿唇時笑容幹淨。
猛捶敲擊了腦門似的,她恍然間明白,緊張的抓住他袖口,不舍的叮囑說:“顧氏都是些白眼的惡狼,你一定要小心。”
一個緊緊的擁抱,將她揉進懷裏,他說:“等著我。”
再次鬆開擁抱的手,他轉身離去,那一刻的背影清晰印刻在她心裏。
聽到不遠處下一趟公車行駛過的鳴笛聲,厲司南走了。
傑克教授衝一杯他最愛的貓屎咖啡,遞給許韻歌,“做科研的人,很容易腦筋疲憊,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嚐嚐我的手藝。”
她雙手接過,“很榮幸。”
抿了幾口,醇厚的苦澀在舌尖打轉,蔓延開來時猛烈顫抖著味蕾,衝擊和占有感都太過強烈。
眉心緊蹙,“我果然不太適合咖啡。”苦澀讓她一個勁兒的搖頭,但捧在手心的咖啡仍舊抿了第二口。
“哈哈,我喜歡你的真實,還有苦但繼續第二口的堅持。”他推一下鼻梁上的眼睛框,上了樓梯,一臉的愉悅。
受到很牛的前輩讚賞,她幹脆一口悶了剩下的咖啡,想著慢慢的苦,不如一鼻子幹脆苦夠,溫水煮青蛙的事,她向來不喜歡。
隻是覺得,實在是浪費了這一杯好咖啡。
二樓是實驗室,傑克教授整天埋頭其中,一上去就是四五個小時,都不見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