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裏陳設很舊,還是從前的模樣,楠木桌椅、簡單一架書櫃、淺綠色的紗簾,一點都沒有變。
沈臨風站在窗戶邊上,指尖夾著一支煙,“茶不熱不涼,這時候正好呢,司南哥。”他勾起一側唇角,陰鷙的笑道。
厲司南瞥一眼桌上的茶,不想糾纏過多,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顧穎和顧老太呢?”
“你也未免太著急了,不喝了茶再敘舊嗎?”他轉身將茶水朝前推了推。
厲司南端起來一口飲盡,幹脆利落的逼問:“說!”
“你一手給我韻歌,我一手給你她們倆,NA集團的一分我都不會動,這個交易合算嗎?”他眸子驀地的一冷,眼底靜謐的潭泛起漣漪,漸成波濤。
這一瞬,他才說出了想要。
“不可能!”厲司南一字一頓的拒絕,他可以讓出所有,卻絕不會讓出她。
“那顧穎在哪裏,我怎麼會知道?也許你明天就看到她了。我提出的交易條件,隻有今晚有效,司南哥可務必要考慮清楚。”他意有所指,交出許韻歌才是唯一的退路。
厲司南攥緊了拳頭,“你要用顧穎做什麼?”
“你心裏應該清楚的,穎兒為你付出過什麼,我就用她為你做點什麼。”他狠狠撚滅煙頭,轉過身來,兩人對望著。
“好。”
厲司南隻說了一個字,就轉身離開了。
保鏢要攔住他,沈臨風喊了鬆手,一眾人才讓開。
等在外麵的南風淮已經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蟻,焦灼的問:“怎麼樣?”見他臉色陰沉,便已知曉結果。
他默聲走到車前,車窗映出他精致的五官,“他要的何止是NA這麼簡單。”
南風淮恍然,沈臨風對許韻歌覬覦已久,這就是一張天羅地網,布下必要套牢個什麼,否則絕不收網。
“一定還有其他辦法!”南風淮安慰道。
厲司南眼眸沉靜,宛如一灘死水,“也許明天隻手遮天的就是他了。”
當他說出這句話時,南風淮也明白,厲司南在NA集團的利益和許韻歌之間,做了抉擇。
……
厲家私宅裏,許韻歌坐在二樓窗戶邊,就盯著門口看。
從他離開後,一整夜都無法入眠,幫不上什麼忙,隻能盼著他平安回來。
電視機裏循環報道著NA集團一條又一條的負麵新聞,股價已經跌到停盤,不知道這樣的局麵是否還有轉圜的餘地。
她心緊緊揪著,拽緊了衣領。
“韻歌,你的郵件!”林嵐站樓下喊道。
她回神,邊答應著赤腳就跑下樓去,一份郵件捏在掌心,反複查看,“這是……”
“有人放在門口的,上麵寫你收。”林嵐撓著發絲,說:“我去買披薩,出門透透氣,你要一起嗎?散散心吧。”
“不了,你早去早回。”她擰著眉心,盯著郵件看,邊上了樓。
“那你乖乖呆著哦!”林嵐操心的囑咐道。
門“哢”一聲,關上了。
她回臥室靜坐著,還未拆開就接到一通電話,是沈臨風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