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洛梓瑜看出了他的尷尬窘迫,主動開口,“爹,有什麼事嗎?”
“哎,是這樣的,你和小沫的婚事,本來應該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之前的情況,有些特殊,現在你們也住到一起,有了肌膚之親,但是一直沒有個正式的見證禮……所以……”杜長江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你有沒有想起什麼?”
洛梓瑜眸色深了幾分,“沒有。”
頓了頓,“就當我是個孤兒吧。”
杜長江幹咳一聲,“你別多心,我沒有別的意思,這個事兒得提前跟你說一聲,我和沫兒她娘準備找個媒婆,叫上她奶奶一起,給你們行個簡單的結親禮,你們之間的事兒村裏人都知道,就不請席了。”
一個是他們之間的結合並不算太光彩,請席沒有必要;一個也是家裏沒有那個錢辦婚禮,隻能草草了事,有個過程就行。
這話,杜長江自然不好意思說,本來這種事情應該是男方負責,但是現在洛梓瑜情況特殊,隻能他們一手操辦了。
就當找了個上門女婿也好。
“嗯。”洛梓瑜很給麵子得回了一個字。
杜長江點頭,“你答應就行,後天是個黃道吉日,到時候咱們就在家裏辦,雖說辦的簡陋,不過這房裏也該添點兒色彩,我想想辦法,想想辦法,你好好養身子。”
洛梓瑜在他轉身的時候,問,“小沫知道嗎?”
杜長江頓了一下,“你告訴她吧,那丫頭剛才急匆匆出去了,我還沒有來得及說。”
洛梓瑜心裏明白:怕是不好和杜沫張口說話,這幾日父女二人之間有了心結,大家都看在眼底,杜沫的不高興都藏在心裏頭,誰也不說,不代表她不在意。
“爹,親情也是需要維護的。”洛梓瑜難得話多,“至少你們還有機會。”
而他,連這個機會都沒有。
杜長江僵硬地看了他一眼,“哎”了一聲,轉身出去,有些心事重重。
杜沫去山上采集了些草藥,這一陣子熟悉地形和土質,以及桃源村的環境,她心裏想著回頭去網上查一查,如今這天氣到底該如何規劃農耕。
那些村民們有一點說的沒有錯,天氣一直大旱,他們不能坐吃等死,靠著賑災糧食救濟,如今播種時刻如果不能種些秋季豐收的糧食,這個冬天怕是會死更多的人。
隻不過,杜沫背著草藥下山的時候,算計了一下自己的銀子,不知道給洛梓瑜買的那幾味古藥需要多少銀子,她還想買一些地。
分家的時候他們家裏什麼都沒有,更別說一畝三分地,所以就算是有種子,她也沒有地方播種,這是比住房問題更加急需解決的嚴峻問題。
下山的路上,路過一家桃林,張嬸兒嘀咕著罵:“天都旱成這樣了,這桃樹還能活得成嗎?都要幹死了,白瞎了這一畝林子了,當初花了多少錢買的苗子,養了這麼些年,全部都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