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以老實人麵目出現在家裏的杜長溪突然開始發脾氣,不說杜雨,就連他的母親孟氏都嚇住了,眼看著二兒子就快要把餘氏拖到了院子,這才一疊聲的催促著杜雨將自己扶下炕,忙不迭的將人往回扯,一邊扯一邊勸道:“你這孩子怎麼這樣著急,餘氏這麼做不也是為了這個家,快鬆手!”
有了孟氏在一旁勸架,杜長溪忌憚著不敢傷了母親,總算是放了手。
此時餘氏臉上已經被打了兩個巴掌印,頭發更是亂糟糟的宛若瘋婦,偏偏她連自己為什麼挨打都不知道,隻好瑟縮著抱緊了同樣驚慌的杜雨,含著兩泡眼淚看向了孟氏。
“娘,他這是做什麼要打我,我、我怎麼了!”
孟氏咬了咬牙,看到旁邊的鄰居已經有探頭過來的了,立刻虎著臉喝道:“你們二人還在鬧,是等著讓人家看笑話不成,給我滾回家!”
老太太在這個家裏話語權還是絕對的,聽母親發了話,杜長溪這才眼睛發紅的瞪了於是一眼,走進了房間中,一屁.股坐在炕上,悶著頭吧嗒著旱煙。
帶餘氏母女走進來,立刻飛了個眼刀過去,那二人又是一陣哆嗦,顯然是後怕,杜長溪這才不容置喙的開口道:“明天你們二人當著所有人的麵將桃木送回大哥家,咱們家是不富裕,但是可不能用髒錢!”
話還沒說完,孟氏先叫上了。
現在那堆桃木在她的眼裏就跟已經進了口袋的金子差不多少了,要她拱手讓人比要命還難受,聞言立刻瞪大眼睛,大吼一聲道:“不行!這木頭就是我們家的,誰也不準去!”
一旁的杜雨剛才聽了父親的話也是大驚,她本身就要麵子,更是視杜沫為肉中刺眼中釘,當著所有人的麵送回去不就等於承認了自己是個小偷?
好不容易等到了孟氏開口,她也忙不迭的應聲道:“是啊爹,你不知道你出門在外那段時間杜沫對我們家做的有多過分,她還半夜過來嚇唬弟弟呢!”
出事兒的那幾天杜長溪卻是在外麵做工,這才剛剛回來,對之前的事情可謂是一概不知,又聽杜雨提到了自己含在手上怕化了的小兒子,這才冷靜了幾分,語氣不善道:“沫兒怎麼了?”
一聽有戲,餘氏也來了勁頭,顧不上裝可憐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將杜雨拱開,湊到了丈夫麵前裝可憐道:“咱們冬兒睡到半夜起夜,那杜沫就直勾勾的站在門前嚇唬人,可憐我的冬兒到現在睡到一半還驚悸呢!”
其實真相哪是她說的那樣,杜冬兒本就是熊孩子一個,那天的事兒早就忘的一幹二淨,你現在問他,他連自己那天到底有沒有起夜都忘了,餘氏完全是扯了個借口裝可憐,賭的就是自己的丈夫重男輕女,在他心裏兒子就天。
果不其然,這話一出杜長溪的情緒頓時冷靜了不少,不過他素來知道餘氏十句話隻能信六句的臭毛病,聞言直接將目光落在了自己那大女兒身上,冷聲道:“杜雨,你娘說的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