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裏杜雨頓時心如鼓擂,剛想趁著眾人不注意偷偷的轉身將剛才留下的證據銷毀。
不料剛一回頭便看見杜月捧著藥碗站在自己身後,小臉陰沉沉的。
“堂姐想去哪?是要找這個碗嗎?”
說著,杜月直接穿過杜雨,將藥碗端到了梁大夫的麵前。
杜父杜母剛一看見那碗便了然了,剛才他們在這裏照看杜長溪的時候,便親眼看到餘氏端著這個碗進來,將一碗黑糊糊的藥汁喂了進去。
偏偏這時候梁大夫將杜月手上的藥碗接過聞了聞,又冷著臉道:“就是這藥物,分明是想要了病人的命!”
這下真相大白,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到了餘氏等人身上。
畢竟這藥碗是好幾個人親眼看見餘氏端進來的,她是百口莫辯。
餘氏剛才還趾高氣昂的臉一下子灰敗了,仿佛腿軟了似的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就在此時,餘氏大哥臉上露出討好的神色,狡辯道:“唉,我這妹子也是個糊塗人,她哪知道什麼藥能吃,什麼藥不能吃啊,都是誤會一場,咱們就別這麼較真了。”
杜沫冷笑一聲,一把揪出了人群中鬼鬼祟祟準備離開的大夫,恫嚇道:“你可知道剛才來的是什麼人?縣令的公子和小姐,他們還帶來了梁記的梁大夫,你可知幫人做偽證要判多久?”
一聽這話,那大夫哆嗦了一陣,立刻如竹筒倒豆子似的將事情的始末說了一遍。
原來是餘氏的大哥見木材的事情已經敗露,兒子更是要去吃牢飯,心中怨毒不甘,便過來找餘氏的麻煩。
過來之後發現杜長溪躺在床上,病的看似很嚴重,便生出了毒計要栽贓杜沫,還特地讓大夫配了相衝的藥劑給杜長溪喝下,孟氏和餘氏聽說有錢拿,便忙不迭的答應了。
這話一出,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彙聚在了恨不得縮成一團的餘氏身上,她哆嗦的更厲害了。
就在此時,杜父失望的移開了目光,恭敬的對梁大夫道:“敢問大夫我這弟弟身體怎樣恢複?”
梁大夫受了李清文指使,便故意說道:“他們為了追求逼真效果,用的是與之相克的藥物,再加上劑量不小,恕我直言,已經是回天無力了。”
聽到這話,餘氏大哥第一個跳了出來,嚷嚷道:“你胡說!那藥隻是會吐血昏迷,看著嚴重罷了,怎麼可能造成如此嚴重的影響?”
大夫惱了,目光直視著餘氏大哥。
“病人原本就有舊傷在身,身子外強中幹,這藥藥性又猛,藥性相生相克,衝突之下自然嚴重!”
梁大夫一連好幾個專業詞彙冒出來,就是讓人不信也得信了。
餘氏大哥一聽這話,臉色同樣灰敗下來,呐呐的跌坐在地上不敢言語,此時餘氏和孟氏也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都快瘋了,嚎啕大哭,一邊哭一邊喊大夫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