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杜年一直在他的床前看著,見杜長溪醒來便去端了一碗水扶著喝下,便聽見杜長溪沙啞著嗓音問道:“這……這是怎麼回事?”
杜年翻了個白眼,如實說道:“您怒火攻心,暈過去了,餘氏便夥同孟氏和她兄長一起給你灌下了毒藥,讓你吐血昏迷,借此訛詐沫兒。”
聽到這裏,杜長溪身形有些搖晃,不敢置信的看向了餘氏等人,語氣哆嗦道:“他說的可是真的?”
餘氏目光躲躲閃閃,不敢直視杜長溪的眼睛。
這下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杜長溪隻覺得心口仿佛破了個大洞,一直在往裏麵鑽風,心寒不已,深呼吸了很久之後,他突然一口氣說道:“我要休了這個毒婦。”
餘氏倒吸了一口涼氣,不敢置信的抬起頭來,剛準備扯開嗓子嚎叫,便被孟氏嗷的一聲蓋了下去。
聽見杜長溪要休妻,孟氏第一個不同意,她早已經習慣了餘氏的唯唯諾諾,曲意逢迎,萬一再來一個跟杜沫一樣的怎麼辦?
想到這裏,孟氏打定了主意要阻止杜長溪休妻。
然而她剛開了嗓子,沒等唱出來呢,杜長溪的目光便又鎖定在了她的身上,怒叱道:“我還要跟你斷絕母子關係!”
聽到這話,孟氏就好像一直被掐住了脖子的雞,聲音戛然而止。
杜長溪卻並不打算就此罷休,一口氣說道:“以前我總覺得母親拉扯我長大不容易,可是現在看來你完全是為了你自己,為了錢財,居然喂我喝下毒藥!”
說完這話,杜長溪又將目光轉向了餘氏大哥,這次的目光已經不帶半點溫度了,冷聲道:“至於你,貪婪無度,謀財害命,正好裏正大人在這,直接去衙門吧!”
餘氏大哥瞪圓了眼睛,突然轉過身子要撲向杜沫,一邊撲一邊聲音狠厲的嘶吼道:“我知道了,這一切都是你給我下的套對不對?!”
還沒吼兩句旁邊的李清歡已經冷著臉,吩咐衙役上前將他帶走了。
屋子裏一時間隻剩下了餘氏母女倆驚慌的哭泣聲,這倆人仿佛真的被嚇到了,一直捂著臉低頭哭泣,地上漸漸彙聚成了一攤水,可是杜長溪卻四毫不動搖,反而轉過頭對杜年說道:“勞煩你去給我那些紙筆,趁著這個時候將休書也寫了吧。”
聽到這話,餘氏慌亂的抬起頭來,幾乎是聲嘶力竭的朝著床前撲去,不住的哀求道:“當家的饒了我吧,我下次不敢了。”
可是不管怎麼說,杜長溪都冷著臉不作回應,似乎是打定了主意要將二人趕出去。
二人又哭又鬧,有熱心的鄉親們怕她們驚擾了杜長溪的休息,便拎著胳膊將二人扔了出去,屋子裏這才安靜了下來。
就在此時,杜沫忽然走上前,來到了杜長溪的麵前,將手往前一送,正麵向上。
杜長溪錯愕的看著擺在杜沫手心的那些銀兩,不明所以道:“沫兒,你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