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李縣令臉上的表情變化,李清歡在心裏舒了一口氣,又給他添了半碗銀耳蓮子羹,說道:“無論是真是假,爹爹先有防患的法子才好,無論爹爹做什麼,總歸是為了縣裏百姓著想,百姓們也會念著爹爹的好。”李清歡一句句的引導著李縣令,讓他往修建水池上去想。
“清歡費心了,這事爹會仔細查查的,”李縣令不好拂了女兒好意,又嚐了幾口,道:“如今水池已經修建兩天了,等存了水,便是旱災也不怕了。”
李清歡臉上露出驚訝,“爹,水池還沒開工呢!聽說是王監工跟村裏的監工吵的不可開交,耽擱了工期,意見不和,現在還沒商量出來個章程呢,要女兒說呀,那邊也太不負責了,爹爹繁忙,她竟然為了點小事耽擱了這麼久。”
李縣令額頭上青筋暴起,一群飯桶,這麼大的事情也敢瞞著他!
“這可不是小事,此事關重大,萬不能馬虎!”李縣令板著臉說道,他也是要麵子的,可不會告訴女兒他被底下人糊弄了。
李縣令看著一臉茫然的李清歡,也不想讓女兒看到接下來的血腥畫麵,便讓她趕緊回去。
“清歡告退。”李清歡知道父親已經聽進去了七八分,便也乖巧的屈膝告退,低頭時嘴角勾了勾,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李清歡走後,李縣令麵色變得不虞,狠狠杖責了負責水池消息傳遞的官員,用來殺雞儆猴。
李縣令想到水池修建的事情事關重大,天災不由人,可耽擱不得,當即讓人傳杜沫過來。
杜沫被人領著進了李府,又進了書房,她規規矩矩的行禮問好,“縣令大人安好。”
李縣令點點頭,示意杜沫坐下,開門見山的道:“杜小姐是聰明人,應該知道本官讓你來是所為何事吧?”
杜沫的神色麵上不顯露,既然李縣令夠直白,她也不扭捏,“若民女沒猜錯的話,是為了水池構造的事?”
王監工是縣衙裏來的,如今縣令才知曉,為了自保,定然是他讓人瞞下了消息,現在也不知道被誰捅出來這事兒,李縣令竟是頭一個就找她過來。
也是因為她是商會的第一股東,主要負責水池修建,被突然喊來杜沫也沒有不滿,隻靜靜等著李縣令開口。
“本官聽說水池開工已經耽擱兩天了,原因是幾位監工還沒把構造圖確定,這可是真的?”
杜沫神色自若,淡淡的道:“是真的,縣衙裏派來的王監工與大哥他們意見不和,附和的人數又相當,一時難以決定,便耽擱了下來。”
李縣令哪裏聽不出她的畫外音,這是說耽擱工程他縣衙裏的人也有份!
李縣令到底是經曆過官場上爾虞我詐的,豈能被這一兩句亂了心,他看著杜沫,說道:“杜小姐怎麼說也是主要負責水池修建的,就這麼放任不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