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丁沉默了許久,然後輕輕的遊過來,連魚尾的擺動都不敢太大,生怕在這給時候觸了杜沫的楣頭。
平常的時候它和杜沫說說笑笑,甚至有時候看起來還有些不對付,但它還是看得清楚形式的。
胖丁回到原先的位置,繼續處理放血的事,依舊還有些不擔心往回看杜沫:“你可以堅持嗎?”
“不行也得行,我用命去堅持。”這一句話杜沫說的咬牙切齒,她也想的很清楚了,如果不能成功,她就和洛梓瑜一起去地底下見她那個苦命的孩子。
這個時候的杜沫已經有些意氣用事了,但是胖丁卻不忍說她什麼,這要是在平常它肯定要規勸兩句,可現在這個時候它相信若是那群刺客出現在杜沫的麵前,杜沫會把他們千刀萬剮。
杜沫說完那話就轉身安撫洛梓瑜,繼續給他施針。
又插了兩根針之後,洛梓瑜從剛才狂躁的情緒中脫離了出來,漸漸恢複了平靜,但還是喃喃的喚著杜沫的名字。
杜沫則緊繃著臉,仿佛聽不到洛梓瑜的話一般。
胖丁歎了口氣,也忙自己的事去了。
當天色朦朧的時候,十二個小時終於到了。
這十二個小時過的很不容易,胖丁不間斷的放血讓它也處於極度虛弱的狀態中,當最後一滴血輸入進洛梓瑜的體內,它就幾乎暈死過去。
杜沫她半個身子都像是結了冰,僵硬的讓她沒有任何知覺,但還是小心翼翼的給洛梓瑜收針。
最後一根針拔下,洛梓瑜悠悠轉醒過來,那雙好看的眸子裏先滿是茫然,然後漸漸的聚焦,落在了微笑著的杜沫臉上。
杜沫麵上帶著溫柔的笑意,語氣輕緩:“你醒了。”
如果這是在家裏的床上,而不是在河水裏的話,杜沫真要覺得這就是一個平凡的早上。
河水冰涼,洛梓瑜都不由得打了個寒顫,然後低眼就看到了以杜沫為中心的河水是一片鮮紅。
杜沫嚇了一跳,急忙忙的詢問:“怎麼會有這麼多血?你受傷了?”
杜沫垂下眸子,輕輕的靠在洛梓瑜的肩上,有氣無力的說道:“我沒事,是葵水來了。”
這時候胖丁在洛梓瑜身邊轉,像打了霜的茄子一樣,無精打采的。
洛梓瑜伸手抓過它,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胖丁連忙搖頭:“我不知道啊,沒事啊。”
既然杜沫不想把這件事情告訴洛梓瑜,它如果說出來的話,恐怕杜沫要恨死它了。
洛梓瑜不信,狐疑的打量了一眼,道:“那我們為什麼會在河水裏?她來了葵水為什麼不上去?你怎麼也不勸一勸?”
一連三個問題問得胖丁滿臉惶恐,掙紮道:“我們是為了給你治療才來河裏的,必須得有一個人把關,所以她不能上岸。”
這話真假參半,洛梓瑜一時間也抓不到什麼破綻,隻能一臉懷疑的道:“真的?”
胖丁連連點頭,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掙開了束縛,忙不迭的逃走了。
洛梓瑜一把將杜沫抱起來往家裏走,經過這十二個小時的治療,洛梓瑜的身體恢複到了健康的狀態,甚至絲毫感覺不到他曾經有過病痛。
洛梓瑜將杜沫抱到床上,拿幹淨衣物給她換上,當把下裳脫下來的時候,倒吸了一口涼氣,聲音有些發顫:“怎麼會流這麼多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