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蓮看她滿身汙穢,心裏頭十分不喜,但又不敢開口說什麼,隻好憋著,惴惴不安的呆在一旁。
這邊杜沫回家以後,得知老太太被放出來了,頭也不抬,隻隨意應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
之後那老太太縮在家裏,都沒敢往外走,整個人看上去老實的不得了。總算是老實,但是家裏人都不待見她,一日三餐雖然照給,但麵對她的時候臉色都很不好。
也就杜小蓮偶爾搭理一下她,但每次也是唯恐避之不及的匆匆結束話題。
就這麼幾天過下來,老太太憋了一肚子的火氣,想要發泄卻又不敢怕洛梓瑜再把她關進去,就隻好背地裏生氣,咒罵杜沫。
杜沫自然是清楚那位老太太是個什麼本性,但她也沒想跟她多做計較,隻要她不招惹到自己麵前來,罵兩句就罵兩句,她全當狗叫。
這天早上,老太太照例先去杜大家裏把杜沫罵一遍,家裏人都受不了她,紛紛以各種理由離家。
就在老太太憤憤不平卻又束手無策的時候,蘇護上門拜訪了,給送了好些藥來。
老太太把人迎進屋子,驚疑不定的看著蘇護將手裏的藥放在桌子上,心裏頭有些沒底。
蘇護笑容溫和,俊朗的臉上滿是溫柔可親:“我前幾天外出了,回來就聽說了老太太的事,沒有幫上忙實在抱歉,今日特來賠罪。”
老太太被這話說得一愣一愣的,自從杜沫退婚之後,他們家和蘇護也沒有多少往來了呀。
而且後來蘇護被關起來,她正好不想讓人知道自己收了他銀子的事情,巴不得他永遠也不回來才好。
蘇護似乎看得出來老太太在想什麼,眼中光亮一閃,苦笑了兩聲,道:“我家突遭大變,這段時間一直忙著處理家事,也沒有時間多來走動。但關於杜沫的事,我卻是多有耳聞,她和洛梓瑜的……對您那些所作所為也讓我歎為觀止,但無奈分身乏術,沒有機會阻止。”
一提到杜沫,老太太立馬來了精神,心裏頭的疑慮一下子拋到了一邊,滿心的怨恨和苦惱,張嘴就道:“那個不孝的東西,我辛辛苦苦把她拉扯那麼大,結果就這樣恩將仇報!還有她那個相公,活脫脫就是一個強盜土匪,靠著有幾分蠻力就欺壓鄉裏,真是什麼不好的東西都湊一窩了。”
蘇護笑了笑,讚同又遺憾的說道:“洛梓瑜那人是有些過於霸道不講理,可杜沫喜歡,我們也沒有辦法。”
老太太啐了一聲,不屑的說道:“她就是瞎了眼,放著你這麼好的人,不要偏要嫁給那種莽夫,真是沒眼力。”
說這話的時候,老太太將以前他們對杜沫做的事忘的一幹二淨,如果不是他們,蘇護和杜沫之間不至於走到那種地步。
蘇護心裏頭暗恨,臉上的笑容卻半分都不墜,語氣依舊溫和,像是在循循善誘一般:“當初的事多說無益,不如多看看眼下。老太太,他們對你做出那樣大逆不道的事,你真的一點都不怪罪嗎?”
老太太頓時將眼睛一瞪,惡狠狠的說道:“我恨不得把杜沫拖過來打死了事。”
然後在蘇護帶笑的目光裏,老太太悻悻的縮了縮肩膀:“但是那賤人現在有洛梓瑜護著,你也知道洛梓瑜是個什麼貨色,連對我這個長輩都敢動粗,旁人更是不敢招惹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