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大夫正要走,一個藍布衣裳的年輕人走了過來,笑著說道:“梁大夫忙完了?”
梁大夫點了點頭,道:“嗯,差不多了。”
那人側身給梁大夫讓道,微笑頷首。
梁大夫走後,那個年輕人走了上來,臉上掛著溫和有禮的笑容,說道:“我聽見你的夥計說這位夫人常來這裏看病,又見夫人臉色著實不好,可是有什麼頑疾?”
杜沫上下看了這人一眼,也客氣的回道:“沒事,就是有些感染風寒,久久未愈而已。”
那人走到原先梁大夫的位置上,道:“不如在下替夫人診診脈吧。”
這人一靠近,杜沫就覺得有些異樣,但她現在可不敢讓別人給她診脈,梁大夫幫她隱瞞別人可未必。
偏偏洛梓瑜是很在乎杜沫身體的,聽到這話,立馬看著杜沫,道:“不如讓這位大夫看看?”
杜沫的手下意識的捏住了衣服,麵上依舊笑容清淺:“怎麼?難道你還信不過梁大夫的醫術嗎?”
洛梓瑜自然不是這個意思,被杜沫這麼一說倒也不好在梁大夫診治過後又找別人了。
那年輕人笑了一下,正要再說什麼,忽然有兩個人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杜沫和洛梓瑜是背對著門口的,而那個年輕人是正對大門,李清歡跟在李清文的身後,第一眼就看到了那個年輕人。
由於這一整天都在想那個神秘人的事,所以李清歡看到大堂裏的人的時候本來隻是掃了一眼,然而餘光裏偏偏捕捉到一絲不對勁的模樣。
李清歡再把目光放到那個人的臉上,覺得有種說不上來的熟悉。
杜沫和洛梓瑜這個時候也轉過了身,見李清文和李清歡都是一副氣喘籲籲的樣子,便問道:“你們怎麼來了,還一副火急火燎的樣子?”
李清文也把目光看向自己的妹妹:“清歡,到底有什麼事你非得見到梓瑜的才能說?”
李清歡心裏頭的異樣感越來越濃鬱,而當李清文這句話問出口,櫃台那個年輕人的目光突然就變了,原本溫和的臉色驟然變得陰沉。
就這麼一個表情,卻讓李清歡的記憶電光火石一般的聯想到了那個神秘人。
她忽然就知道為什麼她覺得有些奇怪了,因為櫃台的那個年輕人,雖然眉目間有些陌生感,但那些陌生感中又有難以言喻的熟悉。
似乎,有些像那個神秘人。
羅子奇做了什麼易容的手腳,所以李清歡這個對神秘人印象深刻的人也沒能立馬認出來。
洛子奇見李清歡原本焦急的麵孔忽然變得驚懼起來,就知道這個女人也許有些印象了。
洛子奇眼底閃過狠厲之色,眼神如同一把利劍,惡狠狠的朝李清歡紮過去。
那樣的目光隻要李清歡看到了,因為李清文的那句話,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沒有人注意到身後櫃台那個人眼中折射出的毒蛇般的目光。
洛梓瑜開口問道:“怎麼了?”
李清歡下意識的想後退了,聽到這句話才生生止住自己的動作,惶恐的看向洛梓瑜。
洛梓瑜被這驚慌害怕的目光看的直皺眉頭,杜沫自然也注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