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沫麵上掠過一抹危險氣息,卻沒有著急動手,而是正眼掃了眼身前的男子。
娥眉淡掃,櫻唇嬌豔。
若非是那眉眼間輕描淡寫的殺意,人還當這是個嬌滴滴的美人。
真是個比女人還女人的男人。
“還看?色·女!”韓斐頭也沒有抬,打了個響指。
寂靜的空氣中忽然響起一陣“嘶嘶”聲,讓人頭皮發麻。
杜沫黑眸一眯,渾身殺氣大盛,尋常人怕是早就經不住這般氣勢,嚇得瑟瑟發抖。
可韓斐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片刻,杜沫忽然刀刃一翻,死死地盯著纏繞在刀上的圓頭毒鼦。
距離,近在咫尺。
猩紅的鼦舌衝著她叫囂著,似乎下一刻就要咬上來。
韓斐好心警告:“你最好別亂動,再厲害的人,隻要被我的小黑咬上一口,就會立即斃命。”
杜沫逼近了幾分,目露寒意:“你不怕死?”
她剛才幾乎沒有發覺這隻毒鼦靠近,似乎是憑空出現的一般。
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韓斐似乎當這脖子上的刀和鼦都不存在,淡定地往胳膊上澆了些水,冷笑:“你是想試試你的刀快,還是我的鼦快?”
杜沫一驚:“這鼦是你喚來的?”
的確。
這毒鼦似乎在等候指令一般。
這男子到底是什麼人?
韓斐不答,隻冷了眉眼:“我討厭被人用刀架著脖子。”
話音剛落,外麵響起多人靠近聲響的腳步聲。
“仔細搜,別讓人跑了。”
韓斐勾了下唇:“你沒有武功,不是那些人的對手。看來,不需要勞動我的小黑出手了。”
杜沫瞳孔微縮,轉而看了韓斐一眼,毫不猶豫地收起刀刃:“公子,抱歉。”
這男子氣質不凡,能耐不俗。
此時他受製於人,硬來沒有勝算。
不如化敵為友。
她收了刀,美麗的臉上露出一抹歉意,溫言說:“在下被人追殺,方才之舉實在是迫不得已,如今仇家追來,還望公子能夠配合一二。”
討厭的刀移走了。
韓斐這才抬頭,單手抵著下巴,不經意地瞧了一眼杜沫,原本雲淡風輕的眸子亮了:“嗬,你性子不太好,長得倒是不錯。”
若換了以前有人敢這般調戲她,早就被洛梓瑜扒了舌頭。
杜沫捂住血流不止的胳膊,皮笑肉不笑:“公子若肯出手相助,在下必然感激不盡。”
韓斐隨行關了,不大吃這文縐縐的一套,倒是很粉此人的顏:“看你長得不錯,我就勉強收你當個仆人吧。”
“仆人?”杜沫眼底劃過一道精光。
普天之下,也隻有這男子敢同她提這種無理的要求。
“你沒得選啊,外頭那些人,以你現在的功力根本打不過,除非我幫你。”韓斐抿了下粉唇,摸了摸毒鼦的腦袋,“小黑,看你的了。”
他吹了聲口哨。
那纏繞著刀的毒鼦不多時便慢慢遊移著往門外去。
杜沫挑了下眉,見狀看著韓斐打眼神多了一抹驚異之色。
他果然真的能夠操控這條毒鼦!
而且,這浴桶裏頭的藥草大多珍貴稀罕,他卻拿來泡澡?
遇事處變不驚,氣質出塵脫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