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昊的確來了,在我鼓起勇氣要迎上去的時候,他隻對我淡淡一笑就進了包廂,一句話都沒說。
他開了一間小包,沒過多久李娜也進去了,我倆擦肩而過的時候她還故意撞了我一下,並且挑釁地用她的一貫甜膩的語氣說了句不好意思。
不知道是怎麼了,就像剛剛李娜說普昊從前包養過別人,現在我心裏就特別不舒服。
我不喜歡他,這一點很明確。
這樣的話似乎便又理解了自己,就像有句話說的那樣:
自己不吃的蘋果,被別人拿走心裏也是難過的。
拋開雜念,我是來工作的,不是來談情說愛,普昊於我來說隻不過是個接觸過幾回的路人。
人這一生要與許多人路過,在意一個路人,著實可笑。
尤其是這種夜場,付出的真心幾乎全部是石沉大海。
我想把這事兒扔到一邊,別人可不這麼想,自李娜進了包廂一刻起,眾人投向我的目光都不一樣了。
就像演戲一樣,大家變化的都很快,並且全情投入。
“嘖,你是沒看見,普昊剛剛來都沒搭理她,直接就點了李娜……”
“就她前陣子那輕狂樣兒,跟要上天了似的,還玩兒欲擒故縱,人家普昊跟她玩兒那個?”
“行了,小點兒聲,萬一她還有大靠山呢,平時沒少見她往那幫老頭子身邊兒湊合。”
“現在我還怕她了……”
……
閑言碎語,無可避免,像這種不背人的嚼舌根實在太多。
一一理會,日子不用過了。
一時走神想了別的,直到眼前有個影子直奔我過來,狠狠地撞在了我身上,那人一聲大叫我才反應過來。
“怎麼?普昊不要你了,傷心得眼睛都瞎了?撞人也不知道說句話嗎?!”
大吵大嚷的人是莎莎,我總算是想起她的名字了,就是今天在洗手間裏跟李娜嚼舌根的那一位,也是當初麵試時在經理辦公室門口碰見的那一位。
“……”
李娜這幫人一向不懂什麼叫善罷甘休,而且到底是誰撞誰心裏都有數,我就算道了歉,她還是得接著難為我。
那我便不說話,看她還想怎樣。
眾人聽到這邊兒的動靜,都湊了過來。
“呦,我當是誰呢?原來撞莎莎的人是你啊?”
前陣子那個逼我喝酒沒逼成反倒被普昊嚇得夠嗆的華總走了過來,一臉淫笑。
我一瞬間就明白了怎麼回事兒,他是要為自己出口惡氣。
“可不是,一傍上普昊相當輕狂了呢!撞人都不道歉,平時還狗仗人勢地欺負我。”莎莎說著說著委屈地靠在了華總懷裏。
“不好意思,華總。”
“別,受不起受不起,普總的女人我惹不起,今兒你就把你手裏這瓶酒喝了,咱們就拉倒,大家都是朋友,我不為難你。”
半個月前要喝的酒能拖到今天,我也算幸運,今天怕是不喝不行了。
可我仍舊抱著一絲希望,拖延時間,希望能有人來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