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上都是靠電腦聯係幾個助理,我和向萌他是不聯係的,隻跟胡秋月傳遞資料,跟張曼下達每日任務。
所以我們每人每天各司其事,胡秋月負責圖樣修改和整理,張曼負責管理和樣品整理,我負責跑腿和采購,向萌則負責采購和拍馬屁。
一切都井井有條。
原以為我會以這種極其怪異的工作方式一直生活下去,卻沒想到因為張曼所轉達的一個命令再一次打亂了我的生活。
“趙茵,把秋月整理出來的設計稿給劉素送過去。”
我以為這次還是與往日一樣,隻是簡單的跑腿。
可誰能想到,張帆會在劉素的辦公室裏!
因為前幾次敲門他回應我聽不見,後來劉素就直接讓我進來,還打趣我說他沒在辦公室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直接進來就好。
我走程序般地敲了下門,就直接推門而入了。
一看見張帆的臉我腦子嗡的一下子,瞬間就想調頭回去。
但兩個人都已經看向我了。
張帆跟劉素兩個人麵對麵坐著,張帆一見我進來,目光就長在了我身上。
劉素一直盯著電腦屏幕,一見我來直接朝我伸出了手,知道我是來送東西的,臉上沒有太大表情,接過東西又把視線轉回在電腦上。
並沒有發現我和張帆的異常。
我努力維持著麵上的冷靜把設計稿交給劉素,張帆仍舊沒收回目光。
直到他幾番打量確定我是趙茵的時候眯起了眼睛,目光裏疑問頗多,卻沒有說話。
今天天氣很熱,他穿的是一件深藍色體恤衫,鼻尖有一層薄汗。
我帶上門離開的時候,張帆炙熱的視線也跟到了門外,看得我越發慌張,被我趕忙掐滅在門縫中。
心髒跳得尤其厲害,手掌心裏全都是汗。
這是張帆的公司,遇見是不可避免的。
我心裏就這麼跟自己說,想要平複下來,但越這麼告訴自己,我越坐立難安。
我不想見到他。
他就是噩夢的導體,重啟往事的大門的鑰匙。
一見他我就難受。
從看見他起的每一刻,我都有辭職離開的衝動,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的點兒,我第一個衝出了辦公室。
但好死不死,在大廳裏我看見了張帆。
我急忙退了回去,站在了他看不見的地方。
張帆立在前台旁邊倚著櫃台,回應著下班員工們的問好。
一一回應,一點兒領導架子都沒有。
裝得還真像個人。
他能騙過別人,卻騙不過我,他就是隻人麵獸心的怪物。
張帆的目光在人群中搜索著,像是在等人,確切說應該是在找人。
他……
不是在找我吧?
再一想,覺得不可能。
他如果找我,應該就直接去設計部了,怎麼會像個傻子似的在這兒等的。
我站在牆根磨蹭了一會兒,發現他還沒走,那我還是回辦公室吧。
我一點兒都不想跟他碰麵,哪怕是路過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