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張帆送表格的時候正趕上副經理……不，付經理從總裁辦公室裏出來，麵色有點兒蒼白。
看向他時，他的目光有些閃躲，繞開我走了。
我叩響房門，張帆回應的聲音不似昨天那般沒有起伏，有了些情緒。
“表格重新做好了。”
“放那兒吧。”
我聞言微怔，這才發現他嗓子啞得厲害，眼中有明顯的血絲，神色疲憊。
發生了什麼？
想開口詢問時我忽然意識到了自己的身份，我隻是他的一個助理。
居然生出想去關心他遭遇的想法。
趙茵，你能不能像麵前這個負心人一樣，坦然放手，釋然一點兒。
你們早就沒關係了。
我突然有些傷感，以至於出門的時候大家都以為我被張帆批評了。
某些人尤其幸災樂禍。
“做人呐，別老是異想天開，還是要腳踏實地，踏踏實實地工作。”
Miya長籲短歎，說出了唯一一句我也覺得有道理的話。
可有些道理勸別人有用，卻對自己無效。
她在說我的時候不知有沒有想過，到底異想天開的是誰？
想攀附張帆的人，一直都不是我。
“你自己做到了嗎？”我回懟她。
“你說什麼？”Miya扭過頭來，語氣冷然。
“你聾了？”
我都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現在我就想激怒Miya，最好張帆把我開除，或者把我們兩個都開除。
“趙茵！你會不會說話？”
Miya騰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聲音不大但氣場全開。
這就怒不可遏了？
“嘁，你心裏想什麼我都知道，別在我麵前賣弄。”我冷嗤一聲視線對上了Miya的眼睛。
這一下她徹底火兒了，音量提高了一倍。
“趙茵你把話說清楚！你知道什麼啊？！我心裏想什麼了你說出來給大家聽聽啊？！”
她話音剛落，張帆從辦公室裏走了出來，門被他踢得砰的一聲碰在了門後的櫃子上。
張帆先是看了看站起來的Miya，又看了看坐如鍾的我，轉頭對她一句一頓地說：
“你心裏想什麼我不知道，我隻覺得你不想幹了！”
“張總，我……”Miya的火氣瞬間被張帆撲滅，大眼睛裏立馬蓄滿了淚水，好不可憐。
被喜歡的人嗬斥，心裏不好受吧？
盡早看清張帆，對Miya沒有壞處。
我這也算積德行善，沒人了解張帆的虛偽，喜歡他就等於自作孽，我的下場已是前車之鑒。
張帆嗬斥完就鑽回了自己屋裏，砰的一聲又把門關上了。
Miya不死心，一麵瞪著我一麵朝張帆辦公室走去，眼淚還噗漱漱地往下掉。
這架勢看來是要告狀。
我沒跟上去，像個局外人似的，轉頭忙自己手底下的活兒去了。
說不慌是假的，其實我也挺想知道事情的結果，張帆到底會不會相信她的一麵之詞呢？
我對張帆居然還有指望，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