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的男人聞言一怔,抬頭看了看我,黑暗中,他的輪廓似有些熟悉。
他起身開了燈,待我倆看清彼此後異口同聲:“怎麼是你?”
男人麵如刀削眉眼鋒利,他依舊是那副薄情寡性的冷淡麵龐。
讓我想不到的是,他居然是汪嵐的男人。
“你怎麼在這兒?”魏延鋒垂眸盯著沙發附近的酒瓶,眉頭染上了厭惡之色。
“如你所見,我來找汪嵐喝酒。”我不甚在意他的不悅。
“她肝髒不好,以後別來找她喝酒。”
他的話倒是讓我意外,以他的麵相我真沒覺得他是個會在乎汪嵐的人。
“樓上有客房,上去睡。”他陰沉著臉,走到沙發邊,從地上廉價地塑料袋裏翻出了一聽啤酒自顧自喝了起來。
他與汪嵐的動作如出一轍,目光空洞而憂鬱,看來也是個有故事的男人。
察覺到我一直在看他,他瞥了我一眼後麵無表情緩緩地說著:“今晚的事別跟她說,之前的事她也不知道,就當我們沒遇見過,去睡覺吧。”
他一口接一口地喝,心事很重的樣子,我拿起毯子上了樓,台階上到一半時他又說道:“她又哭了嗎?”
他的話讓我頓住了腳步,回頭看著他的身影,我居然感受到了充斥在他周身的茫然。
他一定是愛汪嵐的……
這一刻我十分確定。
不是不愛,相反是愛慘了,卻從未在心愛之人麵前表達過,就像現在,她哭沒哭你你問我做什麼?
“哭沒哭你自己去看啊。”
我說了句風涼話,沒正麵回答魏延鋒的問題,在一上二樓樓梯旁的客房裏睡下了。
我躺到床上的時候,有些睡不著了,一看時間現在才夜裏十點多一點兒。
心裏忍不住開始胡思亂想。
我記得魏延鋒當初去酒吧的那天,汪嵐喝得酩酊大醉,哭得死去活來。
而聽當時華總的意思是,魏延鋒第二天結婚?還是訂婚來著?
兩個人心情明顯都不好。
我忽然就理解了,為自己想明白事情之間的聯係而感到毛骨悚然。
第二天我早早醒來,洗漱完後我我下樓就看見汪嵐熱火朝天地在廚房忙活著,看起來心情不錯。
“怎麼了?一大早這麼高興,有什麼好事兒嗎?”
我猜是因為魏延鋒回來了吧,但我裝作不知道。
“你姐夫回來了。”
汪嵐沒有化妝,幹淨的臉上欣喜之色難以掩飾,她也沒有掩飾。
“早。”我身後傳來男人的聲音,我轉身一看魏延鋒穿著一身深藍色家居服正站在我身後。
看見我後,他一臉驚詫的樣子。
裝得還挺像……
“早啊,阿鋒,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朋友趙茵。”汪嵐看見了魏延鋒的表情,將我引見給他。
“你好,我是魏延鋒。”他朝我伸出了手,如同初次見麵一樣做了自我介紹。
“你好。”
那我自然是配合了。
魏延鋒今天似乎也休息,跟我和汪嵐坐在沙發上看起了韓劇。
我有些心不在焉,想起了張帆昨天的話,他了解我,知道我一晚上根本振作不起來,所以又多給了我一天一宿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