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事重重地進了門，想著如何找機會把話說開。
——嗷嗷！
奶聲奶氣的狗叫聲讓我忽然精神了起來，低頭一看一個雪白的小狗正圍著普昊打轉。
接著又奔我過來了，厚實的小爪子撲在我的腿上，尾巴搖得歡。
這小狗頂多兩個月大，看著像薩摩耶幼犬。
“你怎麼也養起狗來了？”
我蹲下身來，將這它抱起，小黑鼻子濕漉漉的在我手上蹭，肉乎乎毛茸茸的可愛極了。
普昊翻了翻冰箱，轉身一邊上樓一邊不忘記揶揄我：
“那天在夜市大排檔，我見你就盯著別人家的狗啊，眼睛都直了。”
望著普昊的背影，直到他轉進二樓走廊，我還依舊望著那處他走過的樓梯口。
我的確喜歡狗，沒想到這些事他都注意了，不禁心裏暖和起來。
他的追求看起來並不熱烈，但時時刻刻的記掛他都做到了，細心又妥帖。
“還沒取名字呢，你想一個。”普昊換上一件灰色半截袖，進了廚房。
“名字……哎呦，你這跟為難我一樣，我不擅長取名字啊。”
我看著這小家夥為難，它正兩隻小前爪搭在我的手上，非要往我身上爬。
“隻要不是旺財或者汪汪就行。”他係好圍裙抱著手臂靠在牆邊看我逗狗。
“那……那就叫北極熊吧！你看它胖的，而且又白又胖。”
我實在不是取名高手，普昊應該是因為這個名字而深感惡寒，扭頭進了廚房。
也……也挺好聽的吧。
“我覺得挺貼切的啊？”我坐在沙發上朝廚房裏的人喊。
“讓一條狗叫熊，除了你應該沒人能取得出來了。”
“那你覺得小狐狸怎麼樣？薩摩耶都長得挺像狐狸的……”
“嗯，你開心就好。”
……
四菜一湯上桌，普昊剛坐到椅子上，突然停電了。
“壞了，發電機借出去了。”普昊打開手機手電筒擱在桌上。
柔和的黃色燈光曖昧了屋內的氣氛，雖然光線不足不至於把飯吃進鼻子裏，但卻看不出菜色，色香味沒了色。
桌上吃得很安靜，桌下一直有個小討厭鬼咬我的襪子……
“趙茵，我們可以試著真正的交往嗎？”
吃到最後的時候普昊突然問我，我正喝著普昊剛盛給我的湯，險些噴出來。
我放下碗看著他，他也放下了筷子，普昊的表情我看不真切，金絲邊眼鏡將手電筒的光反給了我，我幾乎看不見他鏡片下的眼睛。
“我去洗碗。”他見我不答，不急不緩地收拾起桌子來，留下我一人一狗的空間來思考他的問題。
今天來他家之前在車上想什麼來著？一直沒機會切入的這個話題，看來是時候了。
可我忽然怕傷他的心，哪怕他已經做好了被傷害的準備。
他問我可不可以是給了我選擇的餘地。
所以他一定能接受不可以，對不對？
應該能吧……
“小狐狸”在我腳邊蹦蹦跳跳幹擾我的思緒，好像在告訴我：如果你說不可以，那就見不到我了。
我才剛給它取完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