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漸漸結痂，隻剩下半張腫臉和一條紅色的劃痕，我放下頭發遮擋住了。
忽然覺得女人真是好，如果是男人挨了打都沒法遮擋，這麼想著就忽然想到了張帆，他今天挨了好幾個耳光，又被踢被打。
他跪得筆直的背影又浮現在了我的記憶裏，倔強不屈。
我為什麼要用這麼好的詞來形容他呢，他媽說我是小三兒，他完全都不替我辯解一句。
所以到底是不辯解，還是如楊沁所說，是在給楊沁找替罪羊？
辦公室裏的人大概沒想到我能回來，在辦公室內大聲議論我。
隔著一道門板，張帆辦公室裏跟外麵辦公區都是混亂的一團。
所以她們根本無所顧忌，話家常一樣聊著我的“醜事”。
“在說什麼？”我實在忍不住了，吼了出來。
我突然的發聲讓整個辦公室都安靜了下來，挨著我邊兒的一個小秘書還被嚇得打了一哆嗦。
“嚇死我了。”她拍著胸脯嗔怪著我。
“死了嗎？”我瞪了她一眼，想起她剛才在興致勃勃地議論我的樣子，實在沒什麼好臉色給她。
“我隻是形容你把我嚇了一跳！”她還是不好好管住嘴巴，跟我狡辯。
“你跳起來了？”
“你……”
“你什麼你？上班時間是讓你來聊天的嗎？”
我這樣一問，小秘書們安靜了，Kate跟Miya一直安安靜靜，今天別提多乖了，所以說到底還是個人素質跟職業素養的原因。
職業道德不允許她們這麼議論老板的私事。
“上班時間也不是讓你勾搭男人來的！”
就在我滿意地以為她們都停下的時候，阿麗出聲了。
她一直是這群秘書裏麵帶頭的人，有什麼事兒都得當一下攪屎棍。
但今天很不幸，我不能容忍她。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勾搭張帆了？！把它叫出來讓我好好問問，如果你那隻眼睛說不出個一二三來我就把它扔地上當泡踩！”
我蹭蹭兩步走到她麵前，直直的看著阿麗的眼睛，大有把她眼珠子摳出來的架勢。
阿麗眼皮不自覺地抖了抖，假睫毛忽閃忽閃感覺搖搖欲墜。
她嘴張了張還要接著跟我對付，我轉過頭去沒搭理她，接著對眾人說：“誰說我當小三兒得拿出證據！無憑無據的話就都給我憋回去！想議論我你偷偷議論，別讓我聽見！”
再無人發聲。
我回到座位修改起了楊沁發給我的設計圖，這樣壓抑的氣氛我覺得還不錯，起碼小妖精們消停了。
總裁辦公室內吵鬧聲就沒斷過，這老太太戰鬥力爆表，我還真有一絲慶幸，如果當初沒跟張帆離婚，她是不是得把我活活折磨死。
——鈴鈴
我桌上的老式座機鈴聲響了起來，一般情況我桌子上的座機響了那都是張帆內線打過來的，所以眾人現在十分期待我接起電話，她們看熱鬧的心又膨大了。
“趙茵，你進來一下。”
我沒回他，放下電話就進張帆辦公室。
張帆他媽應該是累了，正坐在沙發上，我一進來她轉了過去，看都不看我。
“你坐。”
張帆說話，我這才注意到他臉上這被打得發紅，但沒有腫起來。
“就這樣吧，站著挺好。”
我可不敢坐，誰知道什麼時候那老太太體力恢複了再給我一巴掌怎麼辦？
張帆盯著我，開始是看著我的眼睛後來目光移到了我被頭發遮擋的半邊臉上，見我回看他，他收起了視線，沒再管我坐不坐。
“趙茵，今天這事兒是我對不住你，是我媽誤會了，我跟你道歉。”張帆出聲，打破了沉靜。
“你是你家的發言人嗎？你們家人犯錯都是你出麵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