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多久不見?你官兒升得這麼快?”我佯裝坦然,滿臉堆笑。
“……”楊鎮皺著眉不說話,他大概怎麼也沒想透我怎麼就會是這間公司的老板。
“請。”我推開接待室的門,立在門邊等候他的進來,他眼底的疑問猶在,許久才挪動腳步。
接待室裏沒有別人,入座後我倆對視良久,好一會兒,誰都沒有先開口。
不一會兒梅西進來送茶,她瞧著我倆的氣氛略微非比尋常,看了看我目光閃爍。
她退出去的時候並沒有帶上門,我起身關門的時候發現她就站在門邊,楊震一直看著我的一舉一動,而楊鎮看不見的角度我用目光警告梅茜。
給張帆通風報信的八成就是梅茜吧,而現在這個時候我還偏偏不能拿她怎樣。
關好門回身我粲然一笑,裝作純良無害,我頓時覺得自己又回到那個在監獄裏依傍男人生存的我了:
“如何啊?沒想到我們都搖身一變成了現在的樣子,但我更好奇你,怎麼從獄警一下升官成了質監局的副局了呢?這升得有點兒偏呢~”
“不勞你操心,還是先顧及好你自己偷工減料的事兒吧。”楊鎮麵無表情無閑心“敘舊”,喝茶的樣子有點兒冷漠絕情的意思。
其實我跟他以前也沒什麼情意,就是那時他偶爾會看著我愣神兒,我就利用他這一點跟他攀關係,讓大家以為我跟了他,不過他明知道卻從不在人前戳破,讓我頗有好感。
當初他被我冠上了個公子世無雙的標簽兒,其實這會兒一看也不是,隻不過是比其他人人模狗樣了些,俊俏中帶著冷冽風霜,而且他的形體很好,優雅而挺拔。
這種氣質的人混跡官場,現在看起來還是幹幹淨淨的,我還真挺期待他肮髒的樣子,思及此我挑笑著,就偏偏不扯正題:“實話說這都是小事兒,能讓副局出來還帶了一群記者,你就告訴我吧,到底是誰要整我。”
“我們是接到人舉報和網上大量的消費者反應,而且質量問題是事實,我不覺得這是小事,還有你,這算不算被害妄想症?有病快治。”楊鎮放下茶杯的力道有點兒大,瓷杯磕碰玻璃台的聲音很是清脆。
冠冕堂皇的官腔令我有點兒失望,我垂目挑眉收斂媚笑,覺得自己風塵極了:“整改要求我接受,罰款也認了,產品沒收就沒收,但我就想死個明白。”
“能承擔責任是好的,但別用妥協的語氣,沒有逼迫你,也沒有人詬陷你。”楊鎮眯縫著眼睛看著我,像是在看一個無理取鬧的人,並且夾帶著蔑視和無奈。
我一直在問是誰要害我,其實心裏已經有數,我為楊鎮斟茶:“你還沒我大,能熬到這個位置家裏使了不少勁兒吧?”
而我一提到“家裏”的時候,楊鎮的目光變得鋒利了起來,周身縈繞的氣息驟然冷凝,又忽然淡淡地出聲將氣場自行壓製了回去:“你管不著。”
“上一次我跟楊沁的案子,聽說楊家就插了一句嘴,上麵那些人就險些把陳嬌給弄死,要不是張帆最後花了大價錢,八成她就沒了,現在在監獄裏的日子也不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