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陳曉……對不起,不!張帆救我!”
某夏夜淩晨,原本睡夢中的我大喊一聲忽然從床上坐起,大口大口拚命地呼吸,冷汗已經將我浸透。
夢境中陳曉血肉模糊的臉依舊在我眼前,身邊的人被我吵醒正在起身開燈,我側頭內疚地看著他,眼眶有些承載不住淚水了,抱住雙腿蜷縮起來輕聲啜泣,他將我拉進他寬闊溫暖的懷抱裏軟聲安撫著:“沒事了,別怕,我不會讓他傷害你的。”
“我當初就該聽陳喻的話的……否則……否則陳曉也不會死!
……是我害死了她!
都怪我……都怪我!”
我啜泣抽噎上氣不接下氣地自責著,無論張帆怎樣哄我都不行,直到淩晨四點的時候我才再次入睡。
一周前,陳曉跳樓了。
從普業大廈跟如茵大廈之間的那個玻璃橋上打破了一麵窗,直接從五樓的高度墜下,重傷不治當場身亡。
就當著我的麵。
她如一攤沒有支撐的泥一般趴在地上,摔得麵目全非,紅白混合的糊狀以她的頭為中心噴濺開來,這一刻我真正明白了粉身碎骨的意思,如果不是認出了她的衣服,我都不相信那個腦袋都碎了一半的人就是陳曉。
她自殺之前發生了一起惡性弓雖女幹案,而且案發過程被拍成了視頻。
陳曉是公眾人物,早些年她就公開了自己的性取向,她不喜歡男人這件事稍微了解過她的人都知道,可普昊卻讓一群男人侮辱了她。
視頻中的她被捆綁著,一邊遭受淩辱,一邊承受不能接受男人的惡心感,被四個吃了藥的男人足足輪番虐待了長達七個小時。
最後的陳曉奄奄一息,血跡在白色的床單上幹涸了一層又一層,疊加成了深深淺淺的暗紅色。
這段視頻隻有我看到了,陳曉跳樓背後的經曆恐怕也隻有我和作案人知道,法醫也幫忙掩蓋了她曾被姓侵的痕跡。
普昊覺得陳曉慫恿了我拒絕他的求婚,便給了她這樣的懲罰,以及給我這樣的警告。
他在視頻裏留下了一行字:一周之內馬上回來。
他的潛台詞就是我去過一周內不回去,之後還會有事發生……這讓我更加膽戰心驚,曾經那個溫潤儒雅的男人,在轉瞬之間變得陰狠可怖手段毒辣變態,我覺得恐怖和惡心。
——砰砰砰
陣陣敲門聲將我從淩晨四點的那個回籠覺中喚醒,現在已經上午十點了,環顧一圈張帆已經不在家中。
“您好,這是張帆先生點的外賣。”
“好的,謝謝。”我開了門上的小窗,看見是外賣便打開了門接過外賣。
“祝您用餐愉快。”
外賣很大一袋裏麵有兩個塑料大餐盒,不過裏麵的菜品好像有點兒涼了,而且並沒有裝飯。
放在餐桌上一一打開,是兩盒的肉和湯,除了沒裝飯以外,還沒有餐具。
這就不知道是張帆心大點了菜忘記點飯,還是賣家忘記裝了。
不過這個菜聞著還挺香的,我到去廚房拿了一套餐具回來,喝湯的時候給張帆打了個電話,他沒有接。
我快吃完的時候他才打了回來。
“你點的這是什麼肉啊?我怎麼吃不出來啊,嚐著像羊肉又不是羊肉,不會是狗肉吧……”因為喜歡狗的原因,我從來不吃狗肉,電話一接通我就問道,但張帆接下來的話讓我頓時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