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沒那麼難辦，我女兒也想參加這次大秀，說來慚愧小女學藝不精，沒什麼拿得出手的作品，想收劉素一副設計稿，反正劉素也選不上，不如把版權高價賣給我，到時候我大筆投資，讓我女兒以咱們如茵公司的設計師出戰，這可是一舉三得的好事兒啊!”華新柏嘿嘿一樂，說出的話開始不要臉。
他提出的事兒何止過分，甚至有些侮辱人了，設計師最看重的就是創作的版權，不要說劉素心高氣傲不同意，哪怕是對公司有極大的好處我也不會同意的。
普通的授權也很正常，但是讓設計師出賣作品再冠上別人的名字就等於出賣靈魂。
見好就收的道理我懂，但這種好我不收，也不可能對這樣無恥的人適可而止，他做自討沒趣的事兒，那就不要怪我難為他了。
我起身從展示酒櫃上取來一瓶XO，華新柏一直看著我的舉動頗有些疑惑，嗬嗬，待會兒就不疑惑了。
“華總這事兒我得問問劉素，還得設計師自己同意，您看咱們也別光聊工作的事兒，既然來了我就得好酒款待，喝酒暖身，華大哥咱們少喝點兒？”華新柏都得五十多歲了，這稱呼我自己都感到深深的惡寒，話說完我也沒饒過他，瓶身一倒華新柏的杯子就快滿了。
華總的估計見事兒不好說道：“小趙你這是？”
“華大哥，咱們當初這杯酒一直都沒機會喝，今天難得一聚可得補上，我最近這兩天不方便隻能以茶代酒，來，華總咱們幹杯。”在ktv你不是死活都要給我灌酒嗎？今天我也回敬你一次。
華新柏看著那杯黃色的液體咽了一下口水，有些為難地說：“小趙，大哥現在酒精肝比較嚴重不能喝，我也以茶代......”
“別啊，華大哥，您這是瞧不起我，這咱們還怎麼在一起合作啊？”看著那一大杯酒我都覺得眼暈，卻格外滿意。
他喝就有一線希望，不喝這件事就是絕無可能，看這個滿肚子肥油的老男人怎麼選了，我一點都不怕他找我麻煩。
華新柏顫微微地端起杯，我等著他喝，他卻一下把酒杯蹲在桌上，酒水撒出來了一些，他原形畢露發狠地說：“趙茵，你別不識抬舉，我來找你是我看在普昊的麵子上，否則劉素我早就挖走了！”
“嗬，那你挖走啊。”我還就不吃威脅這一套。
“你……”
“華總，求人得有求人的樣子，再說我可沒像你一樣逼你去喝，你不喝就算了，摔杯子又甩臉子是做什麼？”我麵帶委屈，越說越矯情
華新柏的大肚子被氣得一鼓一鼓，好像個癩蛤蟆：“趙茵你就是想報複我，等普昊不要你這個爛貨了我看你還拿什麼喬！”
他呼啦一下站了起來，帶走了自己的東西摔門離開，帶起一陣冷風。
樓道裏傳來他罵罵咧咧的聲音，我將杯中的茶喝完，把桌麵收拾了一下，沒太拿華新柏的話太當回事兒。
我也不會去問劉素要不要買設計稿，那就跟侮辱劉素一樣。
“剛剛我出去的時候華新柏找你了？”
一進設計部，劉素的表情有些嚴肅，看來這件事他先前就知道了。
“嗯，我沒答應他。”我越過他回辦公桌前拿起了自己的茶杯喝了一口感覺有點兒涼了，想續點兒熱水的時候忽然看見劉素依舊站在門口。
“你怎麼了？”
劉素有些僵硬地轉過身來，表情很不自然。
他這樣的狀態讓我覺得他好像有些想賣設計稿呢？
“趙總。”劉素平時就直呼我姓名，這般疏遠的稱呼讓我有些摸不著頭腦。
“……”我在弄沒明白他意思之前沒有說話，放下水杯疑惑地看著他。
劉素緊緊盯著我，抗拒和內心波動都展現在了他的臉上：“千萬不要跟華新柏合作好嗎，無論如何，這是我的底線。”
劉素是個固執而且原則性很強的人，他認定的事是無法改變的，答應了他的事如果失約那他必然不會原諒。
所幸這件事我倆觀點一致，我凝視著似乎有些焦慮的劉素點了點頭，接下來沒有再看他，接水回座位。
劉素跟華新柏有過過節？或者是被誰這樣坑過？
答案應該八九不離十，我沒有多問劉素，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難處和不能啟齒的事，他想告訴我自然會說。
我從不為難知己，也不會背叛友人，背叛友人的是汪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