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心血被盜(2 / 2)

“都一樣。”劉素的聲音淡淡的,表現得不甚在意,我卻就是感覺他好像很在意我帶了茶杯,是錯覺嗎?

劉素今天的樣子有點兒像他從前不跟楊沁合作的時候,渾身的消極不振,青色的胡茬雖然隻是一個細節,足以讓他的氣質有所改變了。

富有才氣的人的想法有時候是不被人理解的,他的細膩他的焦慮常人所不能理解,作為同專業的上司我自認為還算是了解他的,有義務幫助他走出這樣的心理難關。

“你在擔心什麼啊?”我開門見山沒給劉素拐彎抹角的機會,那樣隻會讓彼此顯得生分。

我明顯感覺到我這樣說讓劉素放輕鬆了許多,他的猶豫和疏離都退去了大半:“大賽我沒有把握攬到足夠多的投票和投資,但是華新柏因為一些渠道就很有把握,隻可惜華思語的作品拿不上台麵。”

我把椅子挪到了陽光照射比較充足的地方,喝了一口茶恍然大悟華思語原來是華新柏的女兒:“華思語我還是挺欣賞她的,之前有一次大賽好像也有過好成績,這兩年的作品確實是沒了當年獲獎時參賽品的大氣,前段時間我回顧曆年曆屆的獲獎作品真的覺得你們風格有點像。”

劉素聞言神情一窒,斟茶的動作驀地停止了,眸光冷凝:“你覺得我像她?”

我正視著他的嚴肅和冷漠,忽然明白了一些不敢去相信和細想的事:“你的意思是她曾經......”

“嗯,那時候我還沒什麼作為,好不容易華新柏出現了,要高價買我的作品,原以為有人賞識了,結果被華思語盜用拿去參賽,她雖然沒拿到名次,但她大火了一把,大家都在替她遺憾作品沒有取得名次,安慰她外國人不懂欣賞,可沒有一個人知道我的心血被盜......”悲傷無以複加,劉素的氣息都有些不穩,停止了說話。

“為什麼沒有維權?”我能理解這種感受,就如同親生孩子被抱走的骨肉分離之痛,自己嘔心瀝血的大作被人竊取,而且由於出道較晚,劉素一直被質疑有模仿華思語,苦不堪言。

劉素的懊悔難以掩飾:“那時候還在學校我什麼都不懂,當時我也想過告他們,老師和同學都勸我算了,吃一塹長一智,華家財大勢大不是我能惹得起的,而且我也的確收了華新柏的錢。”

“他這次來所以讓你想起了不好的事,對嗎?”

“這些都過去了,差不多要忘掉的時候他又出現了也不至於讓我心裏難受,我隻是擔心會影響華新柏對公司的投資,所以在考慮這件事,就像華新柏說的一舉三得。”劉素隨著內心的抵觸情緒聲音越來越小。

“你完全多慮了,我沒打算接受華新柏的投資,而且你別忘了我也是個設計師,完全能理解你的感受,為了利益出賣你我做不到。”我比任何時候都誠懇,放下茶杯正式地看著他,現在的表態帶著一種微妙的儀式感,向劉素許下承諾。

空氣安靜卻不僵持,我看出了劉素的感動。

無論是以朋友的名義,還是上司領導的名義,我都不會用他的心血去換一個投資。

“謝謝你。”一字一頓鄭重地三個字,劉素重新溫和地展顏。

劉素的為人和能力都很難得,我樂意讓他寬心,成為他的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