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帆一路上沒有說話,是真的一句話都沒有,而且麵無表情。
跟普昊不同,張帆無論心情如何開車的速度都不是很快,這點是絕對都可取的,他足夠穩妥。
一想到普昊,我心口咯噔一下,沒什麼別的原因,還是覺得愧疚。
不知道以後見到普昊我該怎樣跟他開口,首要的是道歉吧。
然而不用等到以後,我犯了錯老天總是及時地要懲罰我,絕對不會像對待別人那樣一拖再拖。
普昊已經在我眼前了,他坐在那輛白色越野車裏,看見我從張帆的車上下來,臉色蒼白。
這一幕似曾相識,好像從前也有過這個橋段。
張帆下車的同時普昊也下來了,我感覺兩人氣氛不對,就往他倆中間一點兒的位置走了過去,很怕他們逮住彼此的衣領互相一頓老拳。
當初他們打架的畫麵猶在我腦海中印記著,你一拳我一拳的,算是抹不掉了。
張帆眼看著我往普昊的方向走,一把拉住了我,目光特別唬人,仿佛我再靠近普昊一步他就要生吞了我。
“你放開她。”普昊的語氣很冷,比今夜的寒風還冷,眸光也是如此。
他這樣一說,張帆也毫不示弱,將我拉得更緊了,直接將我藏在了他的背後,扯開嘴角笑得欠揍:“為什麼?你管的著嗎?”
他們互相敵視著,普昊是一頭獅子,而張帆是一匹狼,又像是一隻狐狸,兩人氣氛詭變莫測,氣勢上都不輸陣。
對視良久普昊一直沒有說話,他最後將視線移到張帆的身後,目光柔和了下來:“你欠我一頓飯,今天沒去上,明天還不還?”
我不知如何開口張帆替我張嘴了:“她欠你什麼呀?你自己撈得盆滿缽滿,成了新柏集團的第二股東。”
張帆輕蔑地看著普昊,嘲諷意味明顯。
而普昊的眼睛眯了起來,他此刻就像是一頭正在捕獵的獅子,又似乎在思量這其中意思:“我綁他的目的不是為了隻是為了讓華家妥協,否則他怎麼會吐口那麼快?最後我不知道為什麼會成為你曝光事實的阻礙。”
普昊向我解釋著,但他又解釋不出來什麼,聽著更像是辯解。
“那你的意思是說他們使苦肉計,那麼誰會對自己下手那麼狠險些把自己打死?”張帆語氣嘲弄,惡意地分析著普昊的話。
這期間我一直沒有說話,在推敲著他們兩個人言語的真偽,我也不信普昊是那樣的人,但如果不是他做的,是誰做的呢?
我的疑慮重重都被普昊看在眼裏,他的目光從難以置信變成了受傷,他在覺得我懷疑他,也沒錯,我是在懷疑他。
“趙茵,你也相信我是為了公司的利益,所以才借此事件打壓了新柏集團,讓你陷入不義之地嗎?”
我依舊遲遲沒有給他回應。
在我的猶豫中,普昊的目光變得十分複雜,從受傷變成了失望,我在他的眼鏡鏡片中看見了猶豫的自己。
普昊曾經說過,猶豫便是兩端都著一半一半的重量在抗衡,上一次我猶豫是要不要答應交往,這一次是要不要相信他。
我猶豫了,就是有不相信的成分,所以普昊真的被我傷到了,普昊苦笑一聲:“我綁他是為了誰啊?”
而這一句徹底激將了我,最討厭的就是成為誰作惡的理由,我的火氣一下兒就上來了,我越過張帆向前一步,有些話就這樣脫口而出:“嗬,我為什麼總是成為你們做惡的理由?為什麼一定要讓我成為原因?!為什麼一定要為自己的惡找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