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禦霆自從那天從顧安然那兒回來後,便一直打不起精神來,他害怕起來,像是一個走到了懸崖邊上的人一樣無助,他心裏感覺著顧安然在漸漸的離開他的世界,可是他卻無力挽留。
顧安然那一抱似乎給了他一些力量,但瞬間又被他自己打破了,思及此處,他恨不得狠狠的給自己一個耳光。
他是可以不計前嫌的將她抱回來,帶著她肚子裏莫名其妙的孩子,但他心裏就是有疙瘩,他明白,這個疙瘩不好,他跟顧安然一直都不會得到幸福。
這幾天除了墨寶寶他誰也不想見,也不吃飯,隻不停的把酒灌到自己肚子裏,現在如果你問他酒是什麼滋味的,他必定也隻會搖搖頭。
因為嘴裏能嚐到的味道都是苦澀的,所以酒根本沒有其他的味道。
麵子,這是每個男人都脫不開的東西,墨禦霆很想問自己麵子值幾個錢,可是他也知道,哪怕麵子一文不值,但卻是做為男人賴以生存的盔甲。
他明明知道除了顧安然他根本不想碰其他女人,可是他寧願過得像個苦行僧,甚至寧願在後悔不迭中痛苦的死去,他也不想拋出這根橄欖枝。
自從他醉生夢死之後,連墨寶寶也不敢親近他了,一直以來,把他當成是個怪獸一樣的躲著。
醒眼迷朦間,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一晚,顧安然生墨寶寶的那一晚,她咬著牙緊緊的抓著床,那一臉痛苦到極限的表情,可是眼裏仍舊充滿了愛和希望。
那一天,他接受了墨寶寶,那時候他還不知道墨寶寶的父親是誰,但他受不了失去顧安然的痛苦。
今天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再也拾不起那時候的勇氣,去接受一個來曆不明的孩子,隻為留她在身邊。
兩人走過了那麼多,經曆了那麼多,可是卻仍舊沒辦法對於現在的狀況漠視,也不能說過去了就過去了。
也許是變得更加在乎了,才變得零容忍了吧。
我們總是對越親的人,容忍度越差,對越不熟悉的人,容忍度越好。
墨禦霆提起酒瓶子,朝喉嚨裏倒了許多的酒,好看的喉節一上一下的,表示他已經把這些東西咽到肚子裏去了,是酒嗎?
墨禦霆很想自嘲的笑著說:“苦水而已。”
這時候門突然間被敲響了,墨禦霆不而煩的吼道:“叫你們別來吵!!”
張嫂嚇了一跳,這聲音,幹脆而又巨大,讓她覺得腦門發懵,耳朵發疼。
“子……禦霆。”張嫂自己都沒察覺,被嚇得渾身發哆嗦了。
因為方鳳飛這幾天去處理美顏化妝品店裏麵的一些事情一直不在,所以她還是不得不鼓氣勇氣說道:“你出來看看吧。”
“看什麼?!”墨禦霆更加的不耐煩了,感覺他分分鍾要開打。
“門口,那裏……”張嫂還沒說完,門突然間開了,墨禦霆像一隻惡狼一樣的瞪著張嫂,嚇得她手腳冰涼。
“我去看看。”墨禦霆一身酒味兒,踉踉蹌蹌的就朝門外去了。
外麵鐵欄杆外側下臥著一個人,翻在地上,背朝著上,看著像是一個女人,墨禦霆看了一眼,那瘦弱的身影,他心裏一顫,衝上前去,扶起來一看,並不是顧安然。
但這女人卻也並不是陌生人,她是黑妹。
墨禦霆看了一眼後,便不再說話了,對張嫂說道:“送到醫院就好了,通知她哥哥。”
說完便轉身又一次踉踉蹌蹌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