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禦霆心中一動,王彬的話若有深意。
“好。”墨禦霆丟下包坐了下來。
王彬撐起身子,坐起來,正視著墨禦霆:“你是來做什麼的?”
“你看得出來吧,接她回去。”墨禦霆說道。
“接人還是接心。”王彬淡淡的問道。
一句話賭住了墨禦霆的嘴,他還真沒把握接回顧安然的心,或者說他已經不敢去碰觸顧安然的心了。
“沒話說了嗎?我來說說吧。”王彬說,“剛剛看到你的時候,她一點表情都沒有,我問她,難道真的對你已經全部忘你了,你猜她說什麼?”
“什麼?”墨禦霆無奈的問道。
“她說,太久不表達自己的心情,現在居然不會了。”王彬說道,“她不是不難過,不悲憤,不激動,隻是已經習慣了隱忍,到現在居然連撒潑打滾這樣的基本技能都沒了。”
“我……”墨禦霆一時間心痛極了,他讓這女人受了這麼多苦,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你真的愛她嗎?你捫心自問。”王彬說道。
“……”墨禦霆低頭,心裏翻騰著非常的難受。
“我知道你愛她,我隻希望她幸福,我明白的告訴你,她是我第一次真的用心愛上的女人,我們本來打算忘記你,就此在裏紮根,我守護她一輩子。”王彬說。
“我說的守護不是你想的那種,更不是你看到的東西,她住那間氈房。”王彬指著不遠處有一間被布置得特別美麗的氈房。
“你們?!”墨禦霆瞪著眼睛。
“她之前就是被人下了藥了,還好那天幫方興艾解毒的時候我把解藥帶了回來,不然那天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王彬說道,“畢竟她是我夢寐以求的女人。”
墨禦霆搖了搖頭說:“那天的事情過去了,不提了,我是想問你,為什麼你可以這樣不去動她?”
“每個人在追求愛你的時候,都覺得全世界隻有自己能給她幸福,隻有自己能保護她,王柏川如此,你如此,你們都選擇你們覺得對的方法去照顧她,到最後卻傷得她如此深,我隻想守護她,她不受傷害,她受傷的時候還有我在就可以了,其他的我不求。”王彬說,“沒死,就還能為她擋一次刀,就這麼簡單。”
“……”墨禦霆從來沒有這樣去想過,他愛了,就要一起到老,跟王彬的想法完全不一樣。
“所以說你們的愛自私,你問過她想要什麼嗎?是你的千億資產?還是你一句任何時候任何情況,我信你。”王彬笑著說。
墨禦霆愣了,他來是為了接顧安然回家的,但他來了卻不知道怎麼接她回家,作為一個商人,一個領導者,生性多疑是他的生存法則,而今天麵對著自己的愛人,他要做的是把後背給她。
如果他不可能把後背交給顧安然,他相信她就再也不會回頭了。
坐在那裏頓頓的,他不是不想信任顧安然,而是他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對事對人的方法,就像顧安然現在已經習慣了逞強一樣。
愣愣的坐在那裏,墨禦霆心裏頭千頭萬緒。
“你為什麼不試試,試著完全信任她。”王彬再次開腔。
“我盡力吧。”墨禦霆說道。
王彬還想說什麼,卻沒開口了,他不知道自己這樣勸說是不是對的,如果盡力一最後仍舊是失敗的話,那受傷的仍舊還是顧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