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誰也沒有再說什麼。
張雨欣先吃完了，她找了個借口。
“陸爺，我有很多東西丟在辦公室，我要去拿回來。”
陸海寧並不理會她的借口，隻看了一眼腕表：“再等五分鍾。”
張雨欣不明白再等五分鍾的意思。
但，五分鍾後，李浩傑出現在了陸宅。
張雨欣是認得李浩傑的，這個男人比陸海寧還沉默，以至於有一段時間，她懷疑李浩傑是不是啞巴。
李浩傑跟了陸海寧很多年，是陸海寧的特助。
李浩傑的手裏拿著張雨欣的東西：“張小姐，你的。”
“謝謝。”張雨欣受寵若驚。
陸海寧也吃完了，擦了擦嘴，站起身。
“陸爺，那我現在可以走了嗎？”張雨欣征求陸海寧的意見。
“等等。”
陸海寧從西褲口袋中緩緩掏出一隻黑色錢夾。
很快，他抽出一張銀行卡遞到張雨欣的手裏。
張雨欣哪裏敢要，將雙手背在身後，接連搖頭。
“生意也不做了？”陸海寧淡淡開口。
“嗯？”張雨欣困惑，她以為他剛剛在飯桌上都是說著玩的。
“我先訂一個月的，你有空就給我送過來。”陸海寧不強求，“卡裏的錢，你看著取。”
“這……陸爺，一個月的話，那您一晚……要幾盒？”
張雨欣發誓，她這句話絕對沒有惡意。
可是，陸爺的臉色變了，語氣不耐：“你看著辦！”
嗯？
嗯？？？
她看著辦？這叫什麼話。
她給他送十盒，他難道還要全用完不成？
記憶又不由跳到二十歲那一晚，那是她的第一次，不過那一晚陸海寧折騰了她好幾次。
臉一紅，她的目光不由看向二樓的主臥。
就是在那個地方，他的床上。
“那謝謝陸爺照顧生意，我先走了。”
張雨欣收好卡，拿著自己的東西就往外走。
有陸海寧照顧生意，她是不用再去酒店冒險了。
他這麼照顧她生意，是因為習慣，還是因為愧疚？
直到張雨欣的背影慢慢消失在眼前，陸海寧才收回目光。
“李浩傑。”
“陸爺，我在。”
“再過幾天幼兒園開學，虎隆入學的手續都辦妥了嗎？”
“都安排妥當了。”
“那通知張管家，明天帶小少爺回來。”
“是。”李浩傑點頭。
“新聞放出去了？”
“按您的要求做了。”
“嗯。”
陸海寧很滿意，李浩傑就退了下去。
客廳裏瞬間冷清了，陸海寧的目光中有無盡的深沉和說不出的複雜。
手摸到褲子口袋裏的煙，他順手點了一支。
很快，煙霧繚繞在客廳裏，籠罩了陸海寧的半張臉。
摸煙盒的時候他摸到了那條玉珠手鏈，手鏈躺在手心，晶瑩剔透。
玉質上好，曆經歲月而更美。
“這手鏈，我沒有戴過。”
“一天都沒有戴過。”
張雨欣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夾雜著惶恐和忐忑。
所以，她從他這兒搶走這條手鏈，就是為了放在抽屜裏落灰的？！
現在，又物歸原主？
“張雨欣，你真行。”陸海寧冷笑一聲。
煙霧中，玉珠子更添了幾分朦朧美，就好似早晨雲霧中的岫玉，猶抱琵琶半遮麵。
陸海寧抓住手鏈，在手心握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