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短信，翻到張雨欣剛剛給他發的那條，點擊輸了幾個字。
不妥，又刪掉。
再重新斟酌了幾個字，輸入。
看著不妥，又刪掉。
“砰”一聲，陸海寧幹脆再次扔掉手機，繼續開車。
夜色下，陸海寧臉部線條生硬，眸中是複雜的光澤。
一夜漫長。
陸虎隆睡了一個可香可甜的覺，一覺醒來時，張雨欣已經醒了。
“九九，九九，早安。”
陸虎隆踩著大白兔的小拖鞋，跑到廚房門口。
張雨欣轉過頭，笑了：“早安。”
站在門口的小家夥真可愛，雖然頭發亂糟糟的，但是笑容跟向日葵似的。
“九九，我今天晚上還可以再來嗎？”
小家夥忐忑地絞動手指頭，黑葡萄一樣的大眼睛裏滿是期待。
張雨欣走過去，拍了他的腦袋一下：“不可以哦，你得回家了，不然你爸爸會找你的。”
“不會，我是他撿來的。”
“那也是有感情的。”
“他會打我。”
“嗯？”張雨欣不知道陸虎隆說的是真是假。
昨天給小家夥洗澡，看他那細皮嫩肉的，不像被人打過。
可是，小虎隆的爸爸好像確實不太關心他。
小家夥才三歲，居然也不過問，就把他丟她這兒了。
她要是人販子怎麼辦？
“九九，我放學你來接我好不好，好不好……”陸虎隆開始撒嬌。
他抱著張雨欣的大腿不肯撒手，嘟著嘴巴，可憐巴巴地看著張雨欣。
張雨欣哪裏忍心拒絕……
“九九，寶寶不乖嗎？”
小家夥開始擠眼淚。
“不是，不是，虎隆很乖。”張雨欣彎下腰哄道。
“那好不好，好不好嘛？”
“我先給你爸爸打個電話，他同意就好。”張雨欣道。
陸虎隆眼睛一轉，這可不行，給了號碼，九九不就知道他是陸海寧的兒子了？
他還沒有弄清楚九九和他爸爸究竟是什麼關係呢……
對了，可以發微信！
他昨天晚上看過了，九九的微信裏沒有老陸的號！
他趕緊拿出自己的小手機，打開微信。
“九九，我爸爸可能還沒醒哦，他很懶的。你給他發微信，他會回你的。”
張雨欣沒有察覺出有什麼不對。
這麼早打擾人家，似乎是不太好。
她發了一條消息：“陸先生，您好，虎隆晚上還想住在我這裏，可以嗎？”
“九九，我去刷牙，你不可以翻我手機哦。”陸虎隆笑眯眯道。
“好，快去。”
“嗯！”
張雨欣將小家夥的手機放在桌子上，繼續做早餐。
小虎隆不在這兒的時候，她一向懶得吃早餐。
可是，她不能餓著小家夥呢。
陸海寧一晚上幾乎就沒有睡著，聽到手機聲音，看了一眼。
張雨欣？
張雨欣煎了個荷包蛋，剛煎好，看到了陸先生的回複。
“我晚上讓人去學校接他。”
張雨欣看到回複，有點失落。
“那好，我就不去學校了。”
“嗯。”
“陸先生，小虎隆挺可愛的，你對他好一點。”
嗯？
陸海寧一頭霧水，他對這個小崽子不好？
“不要打他。”張雨欣又補充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