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他的臉色格外平靜,但見她疼得哭了,眼中倒是閃過明明滅滅的光澤。

張雨欣疼得受不了,彎下腰,在他的肩頭狠狠咬了一口。

陸海寧皺眉,眸光掃了她一眼。

“一起長記性。”張雨欣不服氣,咬牙切齒。

真得好疼,結果他就像看笑話似的。

陸海寧淡淡笑了笑,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咬我?怎麼倒比剛剛那隻狼狗還厲害?嗯?”

“我不長記性,下次見到狼狗,我還是會跑。”她賭氣道。

“行啊,那下次,我就等著給你收屍。”

語氣寡淡、冷血、無情。

說罷,陸海寧直起身子,在她身邊坐下。

她還在氣頭上,故意坐遠。

此時,涼風拍打在她的臉上,公交站台的人越來越少。

張雨欣輕輕揉著腳踝,眼睛早已紅了一圈。

還是一樣的疼,但心口卻已經麻麻的,沒有了知覺。

這些年,做什麼都容易想起陸海寧。她知道,自己記性最好的那十二年,都有屬於他的烙印。

三年前,她跟陸海寧的緣分就盡了。

就像一根紅線,倏地,斷了,再也不可能接上。

再也不能。

張雨欣低著頭,輕輕摩挲腳踝處,長頭發垂落在她的肩側。

烏黑柔軟的發絲輕輕揚起,微微露出她蒼白的側臉。

“喲,我當是誰呢,遠遠看過去,還以為是一條狗趴在椅子上。”

一輛藍色的寶馬在站台旁停下,車窗半降。

趙知靜得意地靠在方向盤上,化了妝的臉龐妖嬈而性感。

熟悉的聲音穿過耳膜,張雨欣抬頭。

“趙知靜?我說怎麼好像聽到了狗吠。”張雨欣抬起頭,莞爾一笑。

今天,還真是出門沒看黃曆。

“張雨欣,孤零零一個人,怪可憐啊,要不要我送送你?”

“開往黃泉路上的車,我可不敢上。”

兩人目光相對,都像是淬了冰一樣。

趙知靜大笑:“對了,你跟了陸爺這麼多年,他也沒有送你一輛車開開?那你賣的挺不值啊,要我給你重新找幾個金主嗎?”

“你也不見得比我好多少,喜歡的人是自己姐夫,心裏很不爽吧?”

張雨欣冷笑。

“我爽不爽需要告訴你?”趙知靜蔑視地看了她一眼,“我看你這臉色蒼白的樣子,恐怕是晚上賣多了?”

“那我看你這衣不蔽體的樣子,是剛從哪個男人床上爬起來?”

張雨欣真心不想跟趙知靜扯嘴皮子。

可是,這女人不長記性。

何必呢。

“張雨欣,別跟我逞能,有你哭的日子。”趙知靜揚起唇角,依舊是不屑一顧。

“趙知靜,你姐姐在英國,而你卻跟陸爺回了天海市,你的私心,是不是太明顯了一點?就不怕你姐姐恨你?”

張雨欣毫不客氣地揭穿她。

“張雨欣,我的家事,還輪不到你操心。”

“那我的事,你也別管!滾!”張雨欣冷漠地看向她。

“潑婦一樣,被男人白嫖了?哼!”

趙知靜踩下油門,不再理睬張雨欣,揚長而去!

這一次,雖然趙知靜沒有做什麼,但張雨欣心裏頭終歸不舒服。

揉了揉腳踝,總算好了許多。

今天正好周六,她想起昨晚上微博上那個陌生人托她買戒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