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是,之前的手鏈也是。
那十二年,她就不大會跟他要東西,想買一盒糖果,都猶豫再三。
他說過,她要什麼,他都會給。
但她卻從來不跟他要。
這感覺,很不好。
他賺那麼多錢,還有何用?
張雨欣不知道他生氣什麼,淡淡道:“我覺得寧安這樣的女孩子就挺好的,家世好,長得又漂亮,但還是會努力工作。”
“那是因為宋少焱有一天會離開她!”陸海寧冷聲道。
張雨欣錯愕。
“為什麼?那為什麼一開始他們要結婚?陸爺,你朋友真渣。”張雨欣氣不過。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你跟寧安很熟了?”
“沒有。”
“既然沒有,那寧安與你何幹?”陸海寧真是很氣。
她寧願去關心一個剛認識的人,也不屑跟他多說幾句話。
張雨欣噎住,不問了。
她也有些生氣,陸海寧為什麼要吼她,她又沒說錯什麼。
他脾氣壞,她也是知道的。
她氣呼呼地往山下走,走出棧道時,也顧不上還在下雪,直接就走進雪中。
冰涼的雪落在她的臉上,她也不覺得冷。
隻是,有點累。
“慣的。”陸海寧撐開手裏的傘,大步往她走來。
追上她時,他將手裏的雨傘遞到她的手裏:“拿著。”
下一秒,他背起她。
“哎!”張雨欣猝不及防,“你放我下來呢。”
“抓緊點,掉下來我不負責。”
“我自己可以走。”
“走了這麼遠,不累?”
“不累。”張雨欣口是心非道。
其實是真有點累了,再加上例假還在。
但她真沒有想到陸海寧會背她下山,就算是那十二年,他也未曾背過她。
一時間,張雨欣有幾分恍惚。
“不累也不讓你走了。”陸海寧淡淡道。
張雨欣一手勾著他的脖子,一手撐著雨傘。
雪花,都被寬大的雨傘擋在外麵,無風無雨。
靠近他時,她可以清晰地聞到屬於他的氣息,內斂、深沉。
下山的路不近不遠。
張雨欣趴在他寬厚的背上,眼睛忽然有幾分朦朧。
雪花落在傘上,落在他們的身邊,世界仿佛縮小成一個圈。
圈裏,隻有他和她。
張雨欣微微閉了眼睛,不再去想任何事。
下了山,已經有人送了午餐來。
陸海寧將她帶到一處小木屋裏,替她將午餐拿了出來。
“我明天回華南工作。”張雨欣道。
“嗯。”陸海寧應了。
隻要她不跑,他什麼都應。
張雨欣挺想知道胡鵬亦去哪了,可是她又沒辦法再問陸海寧。
她問了,他根本不會說。
反而鬧得很不愉快。
“我會讓你把你在新加坡的行李收拾好,帶回來。”陸海寧道。
那一趟,就當是她出去散心了。
“謝謝。”張雨欣默默吃飯。
小木屋裏有特供的暖氣,張雨欣脫了大衣外套,坐在桌子邊。
一轉頭就能看到窗外的雪花。
這兒倒是溫暖如春。
“以後別跟我說這兩個字。”陸海寧蹙眉。
張雨欣拿筷子的手頓了一下,這麼霸道?謝謝也不行?
他自己不也跟她說了謝謝。
張雨欣不懂陸海寧的想法,他不準說,她就不說好了。
“下午想做什麼?”陸海寧問道。
“回去收拾下屋子和資料,明天上班。”
“不跟我呆一起了?”
“不了,你不是說這幾天有事嗎?我應該挺耽擱你事的。”
“那我跟你呆一起吧。”
張雨欣瞪大眼睛,這兩者有什麼區別嗎?
結果,陸海寧還真是說到做到。
從楓山回來,他把她送到小區後,就默不作聲跟著她。
她收拾屋子,他也幫她做事。
“陸爺,您坐著吧。”
張雨欣哪裏敢讓他做事,連忙壓著他坐在沙發上。
這屋子有一段時間沒來了,到處都落了灰塵。
“我幫你。”陸海寧執意不肯閑著。
張雨欣拗不過他,隻好隨他。
中途,陸海寧出去接了個電話。
“海寧,鵬亦我讓人看著了。”是胡楷善。
“關在哪裏了?”
“一處海島上,你放心,不會再給你添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