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他的大衣外套扔在他手上:“你別讓小隆隆等急了。”
“你還是不肯見他?”陸海寧問。
張雨欣笑了笑,將碎發別至耳後,那笑意,雲淡風輕。
“陸爺,你走的時候幫我把門帶好。”
她從衣櫃裏拿了睡衣,準備去浴室。
陸海寧一把拽住她的手!
張雨欣腳下沒站穩,跌進他的懷中!
他那沉穩而低調的氣息,立馬竄進她的鼻端!
“張雨欣,我這還沒走呢,就趕人了?嗯?這跟剛剛在我身下的那個你,完全不一樣。”
陸海寧伸手,用手指輕輕摩挲她的下巴。
四目相對,張雨欣躲閃。
她的雙眼還是紅通通的,剛剛確實哭得厲害。
張雨欣笑了笑:“你答應小孩子的,半個小時到家。”
“所以呢?”
“所以……陸爺你如果想跟我做完再回家,那你時間也太短了。”
陸海寧掐了掐她的下巴,勾起唇角,眼中是明明滅滅的光澤,一點點破碎:“張雨欣,挑釁我?嗯?”
“我隻是實話實說。”張雨欣淡淡道。
陸海寧摟著她的腰,大手在她的腰間遊走。
“張雨欣,總有一天,我會讓你三天三夜下不了床。”
陸海寧在她的耳邊低聲暗語,呼出的熱氣撩得張雨欣麵紅耳赤。
“陸爺,我終於知道,你養我十二年,還有另一個可以利用的原因了。”張雨欣雲淡風輕地看著他,“免費床伴是不是?不要錢,也幹淨。”
陸海寧瞳孔驟然緊縮,眸光裂開。
四目相對,利劍般的火花在他們之間迸發。
半晌,陸海寧勾唇:“我沒記錯的話,我們隻睡過一次,而且是你睡的我。”
張雨欣噎了一下。
“張雨欣,說起來,似乎是我更吃虧?嗯?”
“三年前那晚,你可以推開我。”張雨欣道,“我喝醉了,所以占我便宜的還是你。”
“嗯,占了,怎麼了?要占回來?”
陸海寧恬不知恥地看著張雨欣。
大手在她的腰間滑動,惹得她陣陣酥麻。
張雨欣生氣地看了他一眼。
陸海寧是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恬不知恥的?
“九九,要真想占回來,我隨時恭候,免費的。”
陸海寧靠近她的臉,邪肆勾唇。
張雨欣躲開:“你該走了。”
陸海寧親了親她的臉:“明天來接你,過聖誕節。”
說罷,他鬆了手。
他一鬆手,她就像隻兔子一樣,飛快地跑進洗手間。
看著她逃脫的背影,他無奈地牽了牽唇角。
穿好大衣,他走出張雨欣的屋子。
“砰”一聲,門關上。
張雨欣無力地靠著洗手間冰涼的牆壁。
眼底是疲憊的顏色。
她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再拒絕他幾次,她很累。
無休止的周旋,無休止的抗拒。
剪不斷,理還亂。
她是愛過他,但如今,她已經找不到愛他的理由。
張雨欣閉上眼睛,慢慢蹲了下來。
她跟他在一起,真得不開心,一點都不開心。
他們之間的關係,已經回不到三年前了。
三年前,她隻要每天看著他都是幸福的。
他能跟她說說話,陪她坐一會兒,她都是開心的。
現在,哪怕他陪她走遍整個楓山,看過漫天飛雪,她都找不到一絲一毫的感覺。
哀莫,大於心死。
她甚至都不知道,哪天她再惹他不痛快了,他會不會將她拽進手術室,給趙美幽做手術。
想到這兒,她脊背生寒。
那次森林裏的事情過後,她隻跟他提過一次手術的事,雖然他不準她再提,說是會給趙美幽找合適的配型,但她卻不得不怕。
萬一找不到呢?
萬一他對她膩了呢?
趙美幽是他的未婚妻,趙美幽的命他一定會救。
而她和他,更像是床伴的關係。
隻不過這幾次她哭得厲害,他才沒有強上她。
張雨欣蹲在地上,將頭埋在手臂間。
細微的啜泣聲在洗手間裏蔓延開來。
……
第二天聖誕節。
天空放晴,氣溫也驟然上升。地麵上還有昨夜殘留的積水,但到處飄散著濃鬱的節日氣息。
陸海寧一大早就來接她。
他帶她去了歡樂穀。
張雨欣淡淡笑了笑:“我不是小孩子了,你帶小隆隆來玩可能更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