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衣服需要錢,聚餐需要錢,報培訓班還需要錢。
她已經二十歲,該自力更生了。
他跟她沒有血緣關係,成年後還花他的錢,不是很心安理得。
“我有跟你計較這些?”陸海寧聲音冷了下來。
眸中的溫度也逐漸冷卻。
“我自己在意。”張雨欣淡淡道。
她繼續收拾東西,手上的動作有點用力。
大學後,他給的銀行卡,她都收起來了,一分都沒有用。
他很忙,似乎還不知道她做兼職的事。
“是不想用我的,還是說有其他男生給你用錢?嗯?”
聽到這話,張雨欣臉色變了,摔掉手裏的衣服。
她轉過頭瞪著他,很不高興!
“我沒有男朋友,就算以後交了男朋友,我也不會讓他給我花錢的。”
有時候,他說話真得很難聽。
她有手有腳,幹嘛要去用男生的錢。
他把她想象成什麼人了?
“是沒有男朋友,還是瞞著我?”
“你幹嘛這麼問?”張雨欣不高興了,“我目前是沒有男朋友,沒有什麼好瞞你的,以後要真有了男朋友,會告訴你。”
“我說過……”
“不準早戀?”張雨欣打斷他的話,“我現在是二十歲,你不要再把我當十五六的小女孩!陸爺,二十歲,都已經是法定結婚年齡了好嗎?”
她一向很聽他的話。
但他不講理起來,她是服氣的。
真的,沒有見過這麼不講理的人。
上了大學後,她脾氣也見長,沒有以前那麼逆來順受。
別人的叛逆期是十六七歲,她被陸海寧壓得嚴,上了大學才算是真正自由,開始叛逆。
過年這幾天,他跟她說的話也不多。
但這會兒不知道他抽的什麼風,又開始不講理。
“敢跟我頂嘴了。”
“沒有。”張雨欣負氣,“我不敢跟你頂嘴。”
她清楚自己在陸宅的身份地位。
“是不是覺得,你上了大學,不用再依賴我了,可以遠走高飛?”陸海寧的眸中淬著冷意,“你要是敢飛,我就敢把你翅膀折了。”
張雨欣動了怒,小火苗在心裏頭蹭蹭冒!
“陸爺,我總有一天要離開陸宅的!”她生氣道。
陸海寧眸色更冷。
每次,一聽到她提“離開”之類的字眼,他的周身總會散發著冰窖般的冷意。
比寒冬臘月的風還要冷幾分。
尤其是眼睛裏,淬著冰淩。
那冷意,讓周圍的溫度都生生降了幾分。
看到他動怒了,她害怕地退了兩步:“我會好好學習的,大學不談戀愛。”
那時候,她還是喜歡他。
就算表白被拒絕了,她也還將他藏在心裏頭。
有時候,這感情就像是一壇烈酒,夜深品嚐時,總會嗆的自己淚流滿麵。
“十四再走,我送你。”陸海寧淡淡道。
她的大學就在天海市,但在遠郊地段。
他還從來沒有送她去過大學校園。
張雨欣執著地搖了搖頭:“我和學生會主席說好了的,約好是初十去。”
“學生會主席,男的女的?”
“男……”還沒說完,她就捂住嘴巴,將話吞了進去。
雖然她跟人家學生會主席沒什麼,但眼前這個男人很無理。
指不定會怎麼想。
果然,她沒有看走眼,陸海寧的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
陰雲密布。
“我說這麼著急走。”他淡淡道。
“隨你怎麼想。”張雨欣不想理會他了,低頭收拾衣服。
很快,東西都收好了。
“哐”一聲,她合上行李箱,用力拉上拉鏈!
聲音很響!
“翅膀硬了?嗯?當我拿你沒辦法?”
張雨欣大步走到他的跟前,四目相對,她一臉的不服氣和倔強。
“陸爺,你不要當我當小孩子了,我不是八歲了,我二十歲了。”張雨欣看著他。
他也看著張雨欣。
“所以呢?”他冷漠地看向她。
“所以,我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可以不受你的管束,可以有自己的自由。”
陸海寧冷笑一聲:“想得美。”
張雨欣噎了一下,什麼叫想得美?她就是這麼計劃的。
她不可能一輩子呆在陸宅。
“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張雨欣氣急,轉過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