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
她接過外套披在肩上，一下子就暖和起來。
西裝上還帶著陸海寧的體溫，她低著頭，看著腳下的路。
韓雨柔穿的是金色高跟鞋，沾了水，鞋子打濕一半。
女傭在他們的身後打著傘，陸海寧和韓雨柔走在前麵。
有雨水飄在陸海寧的臉上，他微微抬起眸子，深邃的視線落在前方。
夜色深沉，淩晨雨大。
“陸先生，謝謝你來參加我爸爸的紅酒宴，他說很感謝你們過來捧場。”韓雨柔輕聲道。
“應該的。”
韓雨柔和陸海寧不熟，一時找不到話題。
還好，從他們這兒到勞斯萊斯，也就是十分鍾的距離。
莊園的地麵上落了很多花瓣，有玫瑰花，有百合花，也有滿天星……
韓雨柔裹緊陸海寧的西裝外套。
一抬頭，她看到陸海寧隻穿了一件很薄的馬甲和襯衣，有點不好意思。
她的個子不算矮，但站陸海寧身邊，穿著高跟鞋也剛夠到他的肩膀。
“陸先生，我爸爸說你很厲害，聽說市中心的陸氏集團就是你的。”韓雨柔道。
“韓伯伯過獎。”陸海寧語氣寡淡。
他的嗓音裏透著醉酒後的低沉和暗啞。
“我在哥倫比亞念的金融，我爸說，有機會讓我多請教請教你，他還說宋先生也是金融係的高材生。”韓雨柔和陸海寧聊著天。
“韓小姐畢業了？”
“今年夏天畢業，我這次是回來實習的。”
“哦。”
韓雨柔沒有喝太多酒，但她的臉上浮著淺淺的紅暈。
她聽說陸海寧沉默寡言，話不多，也沒有再怎麼打擾他。
靠近他時，她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酒香和若有若無的沉木香。
走到勞斯萊斯車門處時，陸海寧熄滅香煙。
他替韓雨柔打開車門。
“謝謝陸先生。”韓雨柔微微一笑，提著裙角，彎腰鑽進車裏。
她的高跟鞋濕了，鞋麵沾了許多黑色泥水。
白色的連衣裙上也濺了水珠。
車內很暖和，司機開了燈。
隨後，陸海寧也坐進車裏。
“開車。”陸海寧吩咐一聲，眉頭微微蹙著。
酒喝多了，頭確實會很痛。
隱隱約約還有幾分疲憊感，上車後，他就單手撐著額頭，倚靠後座。
“陸先生，是身體不太舒服嗎？我這有我們家保姆做的糖果，喝酒後吃一顆，效果很好的，我喜歡隨身帶。”
說著，韓雨柔從手提包裏拿出一瓶五彩繽紛的糖果。
她倒出一顆，放在手心，遞給陸海寧。
韓雨柔的眸子裏是晶亮的神采，她看著陸海寧。
“謝謝。”陸海寧接過。
韓雨柔也給自己倒了一顆黃色的小糖果。
“我家保姆很貼心，她知道我爸爸應酬多，專門製作的這種小糖果，讓我爸爸隨身帶。雖然沒有醒酒茶效果好，但吃了可以緩解醉意。”韓雨柔跟陸海寧解釋。
她的聲音很輕很柔。
陸海寧揉了揉太陽穴，沒有開口。
有時候，韓雨柔會擔心地看陸海寧一眼。
“陸先生，你睡一會吧。今天是我爸爸不對，晚宴太晚，又正逢大雨天氣。”
“沒有的事。”
“陸先生，衣服還給你，你別著涼了。”
韓雨柔從身上脫下陸海寧的西服，善解人意。
車裏暖氣很足，她即使穿著禮服裙，也不覺得冷。
陸海寧沒有多說什麼，接過衣服。
因為下雨的緣故，車速很慢，在雨水和霧氣中緩緩穿行。
馬路上很安靜，偶有車輛擦身而過。
雨水裏，五彩斑斕的燈光顯得有幾分模糊和迷離。
韓雨柔倒不困，她有時候玩會手機，有時候會托腮看著窗外。
雨水順著窗玻璃蜿蜒而下，不太看的清外麵的景象。
微弱的燈光下，她的小臉蛋格外清秀安靜，有著二十出頭年紀裏特有的清純。
車裏漸漸安靜下來，甚至能聽到外麵大雨滂沱的響聲。
韓雨柔不敢悄悄看了陸海寧一眼，見陸海寧閉著眼睛，不敢打擾。
她想起畢業論文還沒有做完，就從包裏拿出平板電腦，輕輕敲動鍵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