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欣,以後有機會我再帶他來,放心吧,我會照顧好他,不會帶他去酒吧和夜場的。”蕭紫笑了。
“還是舍不得。”張雨欣抱著小家夥。
小家夥趴在張雨欣的肩膀上,緊緊摟住張雨欣的脖子。
小手撓的張雨欣的脖子癢癢的,很有觸感。
他也舍不得九九,一來到機場後就蔫蔫的,打不起精神。
“舍不得。”陸虎隆接著張雨欣的話說道。
“雨欣,隻要不被陸爺發現,我盡量經常帶他過來……”蕭紫平靜道,“我看的出來,小家夥也很想你。”
張雨欣萬般無奈。
再不舍,也要分別。
她的眼中布滿失望和不舍的光澤,一點一點,如水墨浸染。
蕭紫也很無奈:“雨欣,我該帶他走了,時間不早了。”
“不要……”陸虎隆摟住張雨欣的脖子,眼淚汪汪,眼睛通紅,委屈地要哭出來。
不要帶他走,他要跟九九在一起。
張雨欣千般不舍,也隻好將小家夥放下來:“乖,聽蕭紫阿姨的話,有時間,九九去看你。”
“我不想要爸爸了,我隻想要九九,可不可以不去倫敦,我要留在這裏。”陸虎隆哭了,“爸爸打我,也不要跟九九分開。”
哽咽的聲音聽得張雨欣心口一抽。
她整個人都抖了一下。
她哪裏舍得讓小家夥哭,一個勁兒替他擦淚水:“不哭了,乖,要聽話,以後還會跟九九見麵的。”
張雨欣隻有這樣安慰她。
“九九,可以不走嗎?”
“不可以。”張雨欣替他擦幹淚水,“不聽話的孩子九九不喜歡。”
“唔。”
陸虎隆哭得很傷心,可是他又不想做不聽話的孩子,因為九九不喜歡。
小肩膀一抽一抽的,他忍不住又親了張雨欣幾下。
一旁的蕭紫看得很是動容,沒有再催促。
張雨欣也是有分寸的人,她知道要是被陸海寧知道了,肯定會大發雷霆。
她隻好眼睜睜送小家夥走。
秋雨寒涼。
陸虎隆走後的第二天就下了一場雨。
雨後空氣清新,但溫度連降不少。
樹梢頭的樹葉還是那樣綠意盎然,蔥翠蓊鬱,一陣風吹過,時不時會吹落幾片葉子。
生活又回歸平靜,張雨欣開始了白天上課,晚上、周末兼職的生活。
陸虎隆走了,小乖暴躁了幾天。
起初那幾天,小乖一直在公寓裏轉,去陸虎隆喜歡呆的地方看。
可是看來看去都沒有看到小屁孩。
他去哪裏了呀?
去哪裏了呀?
幾天後,小乖終於確定,小屁孩走了,隻留下兩隻醜醜的小金魚。
不知道為什麼,有點想他。
小乖也蔫了幾天,悶悶不樂。
張雨欣無奈,隻好在最安靜、最獨孤的時候抱著小乖,和它說說話,看看電視。
開學第一天的上午是一場隆重的開學典禮。
張雨欣作為今年入學總分第一名,需要上台做演講。
頭一天晚上,她一直抱著小乖在準備演講稿,背得滾瓜爛熟。
她還買了一件漂亮的紫粉色小禮服連衣裙,準備演講的時候穿。
禮服不貴,但異常得體、文靜。
也許正如姚芝所說,她什麼都沒有,但她可以將自己最好的一麵展現在所有人的麵前。
她做不到別人的最好,可她能做到自己的最好。
一大早,開學典禮。
禮堂。
這間禮堂特別大,聽說了一百多年的曆史了,厚重古老。
禮堂能容納千餘人,台下密密麻麻坐著許多學生和一些社會人士。
人很多,一眼望去,密密麻麻一片,黑壓壓。
張雨欣還是頭一次在這麼重要的場合下發表演講,而且,這麼多人。
出國前,她的學習成績不上不下,演講這種事是輪不到她的。
當然,她也怯場、自卑,就算有這樣的機會,她也會找借口推脫。
比如身體不好,比如家裏有事……
多好的機會,就這麼一次次浪費了。
既然出了國,她不會再逃避。
張雨欣坐在最前方的位置,認真看著台上,灼灼目光中是期待和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