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臥室很大,張雨欣吃飽了,沒有心思再坐著。
她在他的臥室裏來回徘徊,走來走去。
窗外寒風吹動樹枝,發出“沙沙”聲響,霧氣還沒有散去,到處是白茫茫的一片。
她看到樓下有傭人在走動,一切都很平靜。
臥室裏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收拾幹淨的,地上已經沒有酒瓶和酒杯,被她打開的櫃子也全部都關上。
“陸海寧……”她喊著他的名字。
就在這時,她看到有一輛黑色的路虎停在了陸宅的大院裏。
這輛車她很陌生,不是陸海寧車庫裏的車。
張雨欣躲了起來,站在窗簾後看著外麵。
很快,車上走下來一個中年男人,她不認得。
幾分鍾後,車上又走下來一個穿著白色大衣,裹著一條紅色披肩的中年女人。
中年男人扶著她的手下車。
張雨欣睜大眼睛,這不是姚芝嗎?
她不認得男人,但她認得姚芝啊!
也就是說,這個中年男人就是姚芝的丈夫,韓運了嗎?
兩人下車後,車門關上,沒有其他人再下來。
不一會兒,一輛黑色勞斯萊斯停下,一身黑色西裝的陸海寧下車。
他麵色冷峻,衣冠楚楚,側臉輪廓深沉而幽邃,渾身散發著禁欲、森冷的氣場。
張管家來迎接客人,一眾傭人也是大氣不敢出,紛紛站在外麵低頭迎接。
樓上的張雨欣愣住,不敢亂走,徹底愣住。
原來是韓雨柔的爸爸媽媽。
陸宅是陸海寧的私人領地,如果是公事,不會選擇來陸宅談,而且不會選擇這個時間。
那麼毫無疑問,他們要談私事。
陸海寧有什麼私事要跟韓家談啊?無非就是他和韓雨柔的婚事吧。
“婚事”二字一跳出,張雨欣的心口跳停一拍,一種莫名的感覺從頭灌到腳。
她水靈靈的大眼睛裏閃過跳動的光芒。
她躲在窗簾後,雙手緊緊攥著窗簾,一雙大眼睛看著樓下。
她是頭一次看到韓運,當官的人著實不一樣,腳步沉穩,不苟言笑地跟陸海寧打了招呼。
倒是姚芝平和許多,她莞爾一笑,笑容裏盡是端莊和美麗。
她的耳上是雅致的耳墜,今天沒戴眼鏡,看上去比上次年輕許多,很有風情。
原來這就是韓雨柔的爸爸媽媽。
她真心羨慕韓雨柔,家世好,長得漂亮,學曆高,什麼都好……
就差一個陸海寧這樣的老公吧。
陸海寧雖然對她禽獸,但她知道,在外人麵前他一向很紳士,對韓小姐一定不差。
至少不會像對她那樣,動不動吼她兩句。
他沒讓她在這個點走,是這個原因嗎?
因為今天韓雨柔的爸媽要來?怕他們撞見她?
是啊,這種事如果發生了確實不太好解釋,更何況她和姚芝還這麼熟。
張雨欣理解陸海寧。
很快,陸海寧帶著韓雨柔的父母進了客廳,一眾傭人還站在外麵,恭恭敬敬。
張雨欣拉上窗簾,默默走回餐桌邊。
這一時半會,她是走不了了。
桌子上還有沒吃完的早餐。
張雨欣重新坐下來,默默用叉子吃蛋糕。
明明已經很飽,但她還是繼續吃著,雖然吃進嘴裏沒有太多味道。
她還沒有不識趣到下樓打擾別人的婚事,為他好,也是為她自己好。
這次回芝加哥後,以後再也不回來了,就不會有這些事。
要是航班錯過了,她就隻好讓陸海寧賠錢?
她笑了笑,也不是不行。
她買一張機票可不容易。
張雨欣吃著蛋糕,很快,一小塊芝士蛋糕就被她吃完。
奶油膩膩的,她吃不下了,一聲不吭坐在沙發上,靜靜看電視。
她在他的臥室裏聽不到樓下的任何動靜,隔音效果極好。
被關在他的臥室裏,張雨欣忽然生出幾分淒涼。
她像什麼?和他偷,情的小三?因為害怕被人抓包而躲在背後?
這樣一想,張雨欣笑了,像。
這個男人倒真是一點都不檢點,有女朋友了,這兩晚還摟著她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