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雨欣，別人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我讓你做什麼，怎麼不見你應一聲。”
“我沒有！”張雨欣抬起頭辯解。
“吃早餐。”
說完，陸海寧沒有再問她一句，推開她，從廚房往外麵走去。
他高大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她的麵前。
張雨欣茫然了一下。
他是生氣了嗎？還是不理她了？
腳邊，是白色的粉末，手邊，是還沒有磨好的咖啡。
張雨欣轉過身去，繼續磨咖啡，眼底是頹然的神情，如一汪湖水，起了漣漪。
很快，咖啡做好了。
很香，連廚房裏都充滿了咖啡的香氣，濃鬱醇厚。
她如往常一樣，端著咖啡出去。
但，到了餐廳時，卻沒有看到陸海寧的身影。
她愣了愣，無措地看了看四周，找他。
“張小姐，找陸爺嗎？陸爺開車走了。”張管家急忙走上前，接過她手裏的咖啡。
失望的情緒布滿她的眼底，她小聲道：“他吃早餐了嗎？”
“沒吃，可能是去公司吃了。”
“哦。”
張雨欣走到餐桌邊，果然，桌子上的早餐，他沒有動一口。
她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蒸餃，低下頭靜靜吃著。
心口處卻怎麼都不平靜，如有小鹿，怦然直跳。
她雖然什麼都沒有說，但她知道，陸海寧心知肚明，什麼都瞞不了他。
早餐味道很好，但張雨欣吃了幾口就沒什麼胃口，隻端了一杯牛奶往陽台上走去。
他知道了也好。
這件事太大，她不敢貿貿然做決定。
既然他知道了，她倒是鬆了一口氣。
隻是，他是不是很生氣……
張雨欣有點無措，坐在陽台上，一手端著牛奶，一手拿著手機。
思忖很久，她才打了一個電話給他。
隻不過，那頭是忙音。
路上，陸海寧正在打電話給李浩傑：“李浩傑。”
李浩傑已經到集團，剛給自己泡了杯咖啡，接到陸海寧的電話，眉頭皺了一下：“陸爺。”
“管好自己的女人。”
“嗯？”李浩傑怔了一下。
但，陸海寧已經掛上電話。
李浩傑是聰明人，更何況跟了陸海寧這麼久，他忽然就反應過來陸海寧說的是什麼事。
陸海寧知道了？
勞斯萊斯疾馳在馬路上，如一隻黑色的雨燕。
今天的天氣不怎麼好，陰沉沉的，沒有出太陽，四周都是灰蒙蒙一片。
這樣的天氣很壓抑。
陸海寧扯了扯領帶，心情確實不怎麼好。
他明白蕭紫給張雨欣藥是什麼意思，同樣他也知道，蕭紫不敢做這麼大的決定，背後的人一定是李浩傑。
至於李浩傑想做什麼，顯而易見。
張雨欣又打了一個電話進來。
陸海寧接起，卻沒有出聲。
張雨欣抿了抿唇，終於輕輕開口：“怎麼沒吃早餐就出去了，你不是經常跟我說，不吃早餐對身體不好。”
“……”
“那是不是陸氏餐廳的早餐比家裏的好吃，那改天帶我去嚐嚐呢。”張雨欣輕聲細語，她知道是自己的錯。
陸海寧沒有做聲，也沒有掛電話。
張雨欣就繼續道：“是不是很生氣……”
她知道，他肯定很生氣，隻是沒跟她發脾氣而已。
“天好像要下雨了。”張雨欣看了一眼陽台外的天空，黑壓壓的，“中午還回來嗎？”
“晚上回去。”陸海寧終於開口。
“噢，對不起，這麼大的事沒跟你說。”張雨欣低下頭，“你要是想訓我，教訓就是了，我保證不還嘴。”
“……”
“你是不是在開車，那我不打擾你了，我晚上等你回來。”張雨欣掛了電話。
手指頭還在抖，她雖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她能感受到，他在生氣。
窗外的天空陰沉沉的，張雨欣托腮看著外麵。
沒過多久，果然，天空下起了雨來。
雨不小，淅淅瀝瀝，一陣陣。
張雨欣閉了閉眼睛，長睫毛微微低垂，目不轉睛看著窗外的冷雨。
雨水敲打在窗戶上，發出“劈裏啪啦”的響聲，一聲長，一聲短，就像是敲在她的心上。
張雨欣就這樣看著外麵的雨，漫不經心。
雨越下越大，水流彙聚在窗戶上，融成一條條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