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錦承苦著一張臉。
陸海寧倒是沒有任何表情,拿過簽字筆,在該簽名的地方一一簽上自己的名字。
每一筆,都帶著足夠的分量。
每簽完一份,就意味著將陸氏交出一分。
容錦承那個不甘心,隻好掐滅煙頭,埋頭簽字。
“羨慕晚上不用幹活的男人啊,精力就是旺盛。”容錦承還在喋喋不休,十分不甘,“我這幾天實在不行,虛的很。哎,跟陸爺說也不懂,陸爺肯定沒體會過一晚上在幾個女人之間周旋的美妙。”
“怎麼,要我送點藥給容少?”陸海寧低著頭,淡淡道。
“小爺像是需要藥的人?兩三個女人,對於小爺來說,不在話下。”
“那你廢什麼話?”
“……”容錦承倒吸一口氣。
李浩傑和馮立繼續談了會兒項目上的細節,比如工程進展,比如人員支配……
陽光從會議室的窗口照射進來,會議室的氣氛一下子有些冷。
容錦承也不跟陸海寧聊天了,跟上了歲數的男人確實沒有什麼共同語言。
隻不過,每當他抬頭看到陸海寧那張棱角分明、輪廓幽邃的臉龐時,總是暗自咬咬牙,這種男人,有什麼吸引人的?
容錦承不開口,會議室裏就會安靜許多。
簽完幾份,容錦承還是不耐煩地又點了一支煙。
椅子輕輕晃動,他揉了揉眉心。
這場私人會議,一直持續了整整四個小時。
會議結束時,天已經漆黑。
夜幕拉下,集團大樓外的路燈接二連三亮起,寬闊的馬路上盡是閃爍的車燈。
車輛穿梭來往,會議室的窗口正好能看到整個繁華地段的風貌。
外麵在刮著風,春寒料峭,又得降溫。
會議室的水晶燈燈光明晰,安靜地照著桌椅,地板上映襯出白色的光芒。
容錦承簽字簽到手酸,簽完後,他鬆了一口氣,甩掉筆。
他鬆了鬆襯衣領口紐扣,反倒是被陸海寧折磨得一點脾氣沒有,隻能瞪著陸海寧。
陸海寧氣定神閑,臉色是一如既往的平靜。
他放下筆,看向容錦承,淡淡道:“陸氏業務繁忙,容少要是兼顧不過來的話,可以考慮出手一些項目。不過,別一年內敗光陸氏就好。”
“你就這麼看不起我這個正兒八經商學院畢業的高材生?我當年是第一名的成績考入斯坦福大學的。”這可是容錦承很驕傲的事。
“挺好。”陸海寧眸色平靜,“你得對得起你這個第一名才行。”
“天黑了,我要回家了,好餓啊。”容錦承伸了個懶腰,真得累死他了。
自從開始斷斷續續接手陸氏,他就沒有一天不累的。
早上很早就會被助理的電話叫醒,不是出席這個活動,就是去那個工地。
他什麼時候這麼累過。
好幾次晚上,他都是在書房裏加班睡著的。
以前在國外,他都是在女人懷裏睡著的。
回國後的日子,豬狗不如啊!
“明天早點來陸氏,我在總裁辦等你。”陸海寧道。
“又是早點……”容錦承嘀咕兩聲,還要怎麼個早法,“好了,我知道了,可以走了嗎?”
以前,他都是一覺睡到自然醒。
這麼一想他就後悔,回國幹什麼?
“可以,今天就到這裏。”陸海寧點點頭。
外麵起風了,看樣子又要下雨。
容錦承站起身,指揮著身後的馮立:“東西都帶上,走了,回家。我的個腰啊,又酸又痛。”
說著,容錦承穿上外套,用手揉了揉腰部。
他是不明白,陸海寧這種老男人,精力怎麼這麼好,坐了整整一個下午,一個下午!
這會兒依然風平浪靜,哪裏有半點狼狽,哪怕明天要把陸氏正式交給他。
韓運被他整得都進了醫院,半死不活,心理素質可以說是十分差勁。
而陸海寧不一樣,這個男人的身上從來都帶著讓人看不透的沉穩。
“李浩傑,送送容少。”陸海寧也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