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她又聽到了汽車引擎的聲音!
嚇了一跳,她連忙穿好外套,撐著傘出來。
她以為是童智力的人又折回來了。
結果——
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停在墓園入口,穿著黑色風衣的陸海寧撐著傘跳下車。
黑暗中的男人身形修長,神情冷峻,但臉色異常蒼白、憔悴,甚至慌張,撐著傘的手指節發白,眼底有沉沉幽暗。
陸海寧的皮鞋聲落在地麵上,他大步往何管家走。
隨即,副駕駛位上的李浩傑也走了下來。
何管家心裏一拎,哆嗦了一下。
她已經知道陸海寧的來意。
“陸、陸爺……”何管家也不知道是冷還是怕,顫抖道,“這麼晚了,怎麼回墓園了?”
“有人來過這裏嗎?”陸海寧幽沉的雙眼緊緊盯著何管家看。
淩晨的夜晚,萬籟俱寂,帶著陰森和寒意。
李浩傑走到陸海寧的身邊。
他們找了很多地方,結果,過了淩晨12點時,在一條路上找到了張雨欣掉落的手機。
順著那條路,他們又分開找人,但一無所獲。
大部分的路上都有監控,緊急調出全部監控後,他們發現張雨欣很有可能被帶到了墓園。
當陸海寧提出往墓園找時,李浩傑拍了腦袋,是了。
如果是童智力帶走了張雨欣,而且知道了真相的話,那他一定是要帶她來墓園的。
車子就這樣順著墓園開了過來。
何管家的手在抖,她遲疑了幾秒,故作鎮定道:“陸爺,這麼晚了,誰來墓園。”
“何管家,你還真從來沒有站在過我這邊。”陸海寧冷笑。
踏入墓園的一刹,他就聞到了空氣中的血腥味和火藥味,像是剛散去沒多久,依稀可辨。
沒有再聽何管家多說一句,陸海寧往墓地大步走去。
何管家的臉色整個都變了,瞬間慘白慘白!
李浩傑冷睨了何管家一眼,緊隨陸海寧。
就在陸海寧撐著傘走到墓碑前,看到一大攤血跡時,心髒在一刹那跳停。
瞳孔緊縮,他幽邃的眼眸裏瞬間布滿猩紅和殺意。
血,是新鮮的。
經過雨水的衝刷,血順著縫隙流下,染紅了墓碑和綠草。
陸海寧握緊拳頭,一瞬間無法呼吸,一顆心都像是被抽走。
他薄唇緊抿,撐著傘的手恨不得將傘柄捏碎。
憤怒,害怕到極致。
這一次,他可能是永遠失去張雨欣了……
李浩傑也紅了眼,是,血,他沒有看錯!
他大步走向何管家,一手攥住她的衣領:“說,誰來過?”
傘從何管家的手裏滑落,她被李浩傑勒得喘不過氣,說不出話,隻“啊啊”兩聲。
“告訴陸爺,誰來過?往哪裏去了?”
何管家兩眼圓睜,艱難道:“童、童老爺……”
她不敢瞞陸海寧了。
“果然是童智力。”李浩傑低咒一聲,直接連名帶姓喊了。
童智力多年沒有回天海市,沒想到今年會回來。
“他們做了什麼?血是不是張小姐的?”李浩傑繼續逼問。
何管家不敢隱瞞:“張、張小姐確實、確實來過,血是、是她的。”
陸海寧眼睛通紅,地麵上的血跡已經刺痛了他的雙眼。
蝕骨的寒涼一遍遍侵蝕著他的身體,血液逆流中,他滿是殺意。
心髒如被刀剜著,這種感覺叫痛不欲生。
她那麼怕疼,這麼多血,她能撐得住嗎?
“他們做了什麼,說!”李浩傑也急了眼。
“李、李先生,我、我說,他們、他們往張小姐開了一槍……”
開了一槍。
陸海寧整個人都要裂開了。
耳邊,如有驚雷轟過。
陸海寧握緊拳頭,手背青筋暴起。
“張小姐怎麼樣了?你他媽全說完,他們去哪裏了!”李浩傑若不是看在何管家是老人的份上,可能就動手了。
“往,江邊,江邊……張小姐沒、沒死……不過,傷得、傷得很嚴重……”何管家一口氣喘不上來,有一種瀕臨死亡的感覺,臉色發白,麵目猙獰。
她指了指墓園的一條路。
李浩傑立馬會意,鬆開手。
陸海寧已經往勞斯萊斯走去。
李浩傑也大步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