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陸海寧親自開的門。
“進來。”他往辦公室裏走去。
張雨欣跟在他的身後,見桌子上有擺放整整齊齊的文件,都是她落下的。
“謝謝總裁,我拿走了。”她緩步走到桌子邊。
陸海寧伸手按住東西,俯身湊近她,直直盯著她的眼睛看:“總裁辦說進就進,說走就走?當我這兒是什麼了?嗯?”
張雨欣抬起頭,正好對上他深邃幽沉的眸子。
她莞爾一笑:“不然呢?總裁辦難道是皇宮?進來要靠選美?”
“靠選美的話,我看你連門都摸不著。”陸海寧睨了她一眼。
他離她很近,說話時,滾熱的氣息落在她的臉上。
張雨欣的心口又顫了顫。
無形撩人,最為致命。
“那總裁不肯把文件給我嗎?其實這些文件也是要給你看的,不給就不給吧,我電腦裏還有。”
“那隻蠢熊上哪去了?”
“嗯?”張雨欣茫然,什麼?什麼蠢熊?莫名其妙。
陸海寧看了看儲物盒:“你動過我的儲物盒了?”
張雨欣這才恍然大悟:“那不是蠢熊,那是毛熊,再說了,本來就是我的東西,我隻是拿走我的東西而已。”
“送給別人的東西還要走?張雨欣,我真沒見過你這樣的人。這種行為無異於出爾反爾,言而無信懂嗎?出爾反爾何以在社會立足?你做項目的時候,是不是也會出爾反爾,毫無信用?不管是我還是任何一家公司用人,信用都是放在最重要的考量地位的,明白嗎?”
張雨欣愣住。
怎麼忽然間……她覺得自己跟個罪人一樣,不守信用、言而無信、出爾反爾。
她的長睫毛動了動,有點不可思議。
“知錯的話,明天就把我的東西還過來,知錯不改的話,我看你明天也不用來上班了!”
“不是……”張雨欣迷糊了,“那隻鑰匙扣本來就是我的啊,為什麼還給你?”
“那你回答一句,是不是從我儲物盒裏拿走的?”
“那個……是……”
“你從我這兒拿走東西,不該還回來嗎?”
“我……”張雨欣瞠目結舌,竟然無話反駁。
“拿我東西的事,我不打算跟你計較,我不是斤斤計較的人。”陸海寧看向她,一臉氣定神閑,“我翻了你的筆記本,嗯,字醜就算了,畢竟字如其人,但錯誤太多,你覺得說得過去?嗯?”
張雨欣一愣,低下頭:“你翻我筆記本了?”
陸海寧嗤笑一聲。
頓時,張雨欣臉如火燒。
倒不是錯誤太多,而是她在筆記本裏畫了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還寫了一些莫名其妙的句子,比如“陸海寧,王八蛋”。
都是很早前寫的了,她自己都差點忘了。
每當做項目沒有靈感的時候,她就會在筆記本上寫寫畫畫。
“怎麼,心虛了?”
“沒,總裁,我可以下樓了嗎?下午茶時間快過了。”
“晚上七點,Tea茶館等我。”陸海寧終於鬆開手。
張雨欣先是怔了下,隨即飛快地抽出自己的文件和筆記本,怕他反悔。
抱著文件和筆記本走出總裁辦,她還心虛地出了一層汗。
這種感覺就跟考試的時候打小抄被班主任發現一樣。
她籲了一口氣,抱緊東西,疾步往樓下走,生怕陸海寧把她又叫回去。
夕陽的餘暉灑在地板上,她踩著光線沿著走廊往電梯口走。
她的鼻端仿佛還散落著屬於他的氣息,清淡而幹淨的味道,讓她忍不住臉紅心跳。
她也不知道今天的心口猛烈地跳動了多少次。
這樣錯亂的感覺已經很久沒有過。
再這樣下去,工作都得搞砸了。
她還想好好做項目呢。
都說女人長得漂亮是紅顏禍水,惑亂君心,這男人長得好看也是很致命的。
陸海寧就是那種致命的毒藥。
回到辦公室,她發現桌子上多了一本雜誌,是企業內刊。
“雨欣,你去哪裏了?”蘇清羽看向她,“臉又紅紅的,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沒有,我沒事。”張雨欣不敢直視蘇清羽。
“我晚上就要坐飛機去加拿大了,一個星期呢,希望可以提前結束。這個是最新月的雜誌內刊,剛發下來的,人手一本,上麵還有我寫的一篇稿子,拿了一百美元的稿費。我給你帶禮物?”